像神經性痙攣。
安靜的自習課上,有人噗哧笑出聲,惹得附近紛紛注視。
摒起笑,江齊楚拒絕再看她滑稽的表情,轉著筆望向窗外。鉛色的天空下,西風強度不定,敗葉夾雜塵土被掀起,漩渦狀前行。又是一年秋天快走了。江齊楚喃喃說:“養一冬天,到開春就好了。”
葛萱聽清了他的話,愣了一拍才知是說自己,“你說這些疤?”他點頭,她卻連連搖頭,“不可能。一到冬天,我臉被吹得直刨皮,怎麼可能養得好。”
他將時間又順延一些,“高考的時候。”
葛萱覺得他好沒概念,“咱高考的時候夏天了。”
江齊楚說:“嗯,過個伏天就好了。”
葛萱掐指算一下,得,這就推到明年秋天了……明白自己被老實人耍了,手揚起來,學混血兒的常用動作,在空中扇了兩扇,“啪啪!”
江齊楚不會配合反應,卻說:“少吃點辣的東西,還有黑色素多的,都能不吃就不吃。”
這些注意事項,許歡也曾囑咐過,但從江齊楚嘴裡說出來,葛萱便有些驚訝了。“什麼東西黑色素多?”
他猶豫一下,說得含糊,“色兒深的都少吃。”
“茄子?”
“茄子沒事。”網上說茄子能抑制黑色素生成呢。
她故意問:“茄子色兒不深嗎?”
“茄子……皮色兒深,瓤兒是白的,可以吃。”
葛萱趴在桌子上,臉埋進臂彎裡猛笑,真難得他能把專業知識用這麼不專業的語言瞎掰出來。
江齊楚一看,以為她不信自己的話,略顯焦急了,“你笑什麼?我跟你說你別不聽,現在不注意,那些印子真能落下來。”
葛萱點頭,證明自己有認真聽進了,笑意還是沒散,忍不住誇他,“你懂得還挺多。”
斜瞄她一眼,他沒什麼表情地說:“基本常識好不好?”常識是沒錯,但也是他在網上查了許久才掌握的常識。看看前兩排呼呼大睡的蔣璐,補充了一句,“也別總跟她出去一宿一宿喝了,酒精更刺激面板。”
葛萱抿抿嘴唇,不應不拒。
最近她都是聽說有許歡在,才會跟出去玩。像前幾天是許歡生日;再之前小飛新店開業;還有就是唐文良去外地工作,大家給餞行,那次是許歡主動來學校找她的……數來數去,這一個月見他不過四五次,其中還包括一次她故技重施。中午到初中找小棠,借送書之名,上樓去看他,再借遲到為由,哄他騎摩托送自己回學校。
一拍腦門想出的奇招怪招,舉凡不違背良心道義的,只要能見到許歡,無所不用其極。
後來葛萱無論如何都不明白,怎麼就會那樣的著迷,簡直不是正常人了。尤其高三這一年,就是在金嗓子和混血兒的婚禮之後,想念與日俱增,課上也會走神,這在以前從來沒有過。葛萱說不出原因,隱約覺得這樣下去要出問題的,她那時的自律能力,在涉及許歡的事件裡,幾乎為零。正在上課,許歡說:“小葛,過來喝酒。”她肯定會把什麼也拋到一邊,跟他出去的。
不過,許歡如果是常常拐她逃課的人,她也就沒必要這麼糾結了。
也許吧。
許歡總是說:把你帶壞了。
她喜歡負責任的許歡。而且那時候不管許歡做什麼,她都會覺得,這是為了她好。其實她也知道,有些好,並不是針對她自己。
許歡對女生普遍溫柔體貼,對男的態度就比較惡劣,態度迥異得招人鄙視,所以金嗓子才說他色,給他取了那麼個批判型的綽號。此後聽小飛說起,許歡母親性格溫和,而父親脾氣火爆,導致他跟母親說話時很有禮貌,推及所有女生,也都是輕聲細語的。
葛萱恍恍記得,小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