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進文家大宅門樓不遠,就看到阿珠抹著眼淚,遠遠的跑來。
文賢鶯有些納悶,攔住了阿珠的去路,不解的問道:
“阿珠,你這是怎麼了?”
石寬是第三次看到阿珠流淚,他有點擔心,也靠過來,焦急的說:
“珠姐,是不是老……是誰欺負你了?”
阿珠把文賢鶯抓住她手臂的手撥開,傷心欲絕,哽咽著說:
“沒人欺負我,是我爹……我爹他死了,我已經和三太太說過,她讓我回去的,我……我走了。”
阿珠說完又抬袖抹了一下眼淚,小跑著衝出文家大宅。
石寬和文賢鶯都愣住了,站在那裡看阿珠的背影消失,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保家護院,抵禦外敵……”
遠處傳來護院隊有節奏的口號聲,把石寬從震驚中拉了出來。他迎了上去,把牯牛強從隊伍中拽出來,拿出三個銀元拍上去。
“珠姐她爹死了,家裡就剩下一老一少兩個女人,後事都不知道能不能處理,我就這麼多錢了,你拿去追趕上她,幫忙料理一下。”
捧著手裡的錢,牯牛強也是呆住了,千想萬想,就是想不到阿珠她爹會死這麼快。最重要的是,他手裡沒錢啊,打短工的錢早就花完了,來到護院隊又還沒夠一個月。
阿彪看出了牯牛強的窘態,也從兜裡摸出一些錢,放到了牯牛強的手裡。
“強哥,我也沒有什麼錢,這一個銀元算我借給你的,另外三十毫,是我上的白禮,記住你以後有了孩子,一定要叫我乾爹哦。”
牯牛強感激不盡,嘴唇顫抖著,激動得都不知該如何表達了。
有人開了頭,其他人也就紛紛解囊跟上。這個二十銻毫,那個三十銻毫。不一會兒,牯牛強的手裡也捧了半捧。
文賢鶯前天還說要幫阿珠的,這會也是不好意思不給一點,她放進去三個銀元,對石寬說:
“這是大事,他一人去怎麼行,你再派個人一起跟去吧。”
作為隊長,石寬肯定是不能隨便離開的,他瞟了一眼隊員們,說道:
“小申,你機靈一點,就你跟強哥一起去吧。”
“好!”
小申一點都不含糊,也沒回住處收拾衣服,拍著拍牯牛強的肩膀,一起衝出了文家大宅。
慧姐從一開始聽說死人了,心裡就開始慌慌的,抓著時光的石寬的不敢放鬆過。她仰著頭,傻傻的問:
“他怎麼會死的,是不吃飯餓死的嗎?”
石寬也不管有那麼多人在場,攬著慧姐的肩頭,嘆了一口氣,悲傷的說:
“是啊,不吃飯就餓死了。”
石寬是護衛隊的隊長,夜班巡邏的事他是不要乾的,只是早早的去跟一兩圈,就可以回來休息了。
晚上,回到了自己的小屋裡,正想栓門睡覺,卻聽到慧姐那邊後門響起,緊接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跑來。
那厚重的腳步聲,只有可能是慧姐的,慧姐跑過來,肯定是來找他,他便成立在那裡等候。
果然,慧姐像一團肉球般滾了進來,笑呵呵的說:
“快點關門,不讓秀英知道我躲在這裡。”
石寬的房間裡還點著燈的,他清楚地看到慧姐手裡拿著一條白布,那白布的長度和樣式,不正是女人裹胸的嗎?
那肯定不是慧姐的,慧姐的胸大,這白布的尺寸肯定不適合,他驚訝地問道:
“你拿誰的?”
慧姐豎起一根手指於唇邊,低聲壞笑:
“秀英的,別出聲。”
石寬腦袋瓜子都要炸裂了,秀英半老徐娘一個,拿她的裹胸布來這裡來,這是要幹什麼啊?只是慧姐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