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胡氏說的內容,石寬也樂了。
“別看大耳劉走路腳都抬不高,在這事上,可能還老當益壯呢。”
胡氏對這個話題不感興趣,她摟著石寬的肩膀,輕聲細語。
“今天茗月說你住得太差了,我一想還真是,等你好了之後,把那邊的側房收拾一下,搬到那去住吧。”
石寬自己倒是沒太在意,他在這小破屋睡的時間,還沒有在胡氏被窩裡待的時間多。他側身摟了過去,壞笑著說:
“哎呀,還不如搬進你屋裡算了,省得跑來跑去的。”
胡氏察覺到石寬今晚有些不一樣,仰起頭驚訝地問:
“你……你好了……”
石寬沒回答,這時候說太多話會破壞氣氛。
破敗的小屋房頂,一張殘敗的蜘蛛網孤獨的掛在那裡,冬天沒有什麼飛蟲經過,老蛛飢餓得躲到哪去了。網下的事,不管如何精彩,都不值得它關心。
過了好一會兒,風平浪靜。
胡氏仰望房頂,看著那殘敗的蜘蛛網,軟綿綿地道:
“如果有一天我們被人發現了,你就帶我私奔,走到沒人認識的地方。”
“你是富人家女子,離開了這就要過苦日子,你能習慣嗎?”
還真別說,在這一刻,石寬心裡真的有了和胡氏一起生活的想法。
其實胡氏這只是隨口一說,真讓她和石寬一起私奔,她還是不願意的。不是她沒那個膽量,而是私奔後靠什麼生活?她的那點積蓄倒是可以風光過幾年。
可是這石寬就是個下人,床上倒是挺威風的,生活中不一定有什麼本事,坐吃山空之後,難道一起去要飯嗎?這可不是她所追求的,所以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說道:
“苦日子到是不怕,我比你大那麼多,真正一起生活了,你是管我叫媽還是叫老婆啊?”
石寬剛剛升起的這點念頭,立刻被胡氏的這盆冷水給潑滅了,他也閃躲著說:
“不叫媽,也不叫老婆,叫素梅。”
“你是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
自從嫁到了文家,就很少有人叫她的名字了,胡氏感到有些奇怪。
“我自己知道的唄,這還用誰告訴啊。”
石寬裝作得意的樣子,實際上他是在那天被抬到了老太太的客廳裡,聽到老太太對老爺這樣說的,他就記在了心裡。
“不說是吧,我掐爛你的屁股。”
胡氏把手滑了下去,完全是不經意的,手比較重,觸碰到了石寬的傷疤,想要把手收回來,已經來不及了。
石寬不敢大叫,咬著牙倒吸一口冷氣,整個人都撐起來了。
“你……你要謀害親夫啊?”
胡氏沒心情和石寬打情罵俏,她從石寬撐起的手臂下鑽了出來,提起小油燈,就去檢視。
“沒事,沒出血。”
“要出血才有事啊?”
石寬手一軟,倒了下來。他也知道沒有出血,要不然就不只是倒吸冷氣,而是尿都濺出來了。
胡氏把小油燈吹滅,放到了床底,又扯過被子蓋上,既想笑,又有點心疼,調侃道:
“一個大男人,還怕這點痛,還大呼小叫的,真是沒出息。”
這一夜,胡氏沒有離開,而是得到了雞叫第二遍,才匆匆忙忙的抱著衣服,偷偷的溜回了自己的房間。
胡氏還真不是說說而已,第二天就安排大耳劉和老聾婆一起收拾側房,準備給石寬住。
這間側房原本是大女兒文賢歡住的,房間寬敞明亮,裡面還有不少傢俱呢。
文賢歡出嫁後,裡面還是保持著原來的樣子,只是因為很少有人走動,蒙上了厚厚的一層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