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楊氏的院子,夜色中,那高拔的門楣,莊嚴中又露出一點滄桑。石寬看了幾眼,想起那天晚上的事,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楊氏也是文家的女人,雖然沒能睡過,但也算是能染到了。他不知道自己和文家有什麼深仇大恨,為什麼要睡遍文家的女人?
自己不久就要和文家的另外一個女人完婚,一定要回趟家,向七爺問個清楚,這事到底能不能。
這時候,前邊胡氏院子的小巷,竄出了一個人。全身黑衣黑褲,臉也用黑布包起來。雖然看不清楚表情,但從那動作可以判斷出十分的慌張。只是一轉眼,那人就又消失在了拐角處。
石寬連忙追上去,到那拐角處探出身子,但是已經看不見人影,不知跑到哪去了。
剛才那人出來的小巷,就是通往胡氏家後門的。石寬第一反應就是胡氏家進賊了,他想去拍門把人叫醒,可是想到有可能現在,文老爺正摟著胡氏睡呢。這樣把人吵醒,豈不是壞了人家的好事。
再者就是現在大半夜的,自己不是賊,那也會被當成半個賊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趕緊回去睡覺吧,免得惹禍上身。
這樣一想,他也就不再理會那麼多了,快速的回到老太太的院子。
而那死豬一樣的火生,竟然還沒醒來,都不知道有人出去過,又悄悄的回來了。
第二天早上,石寬才起來,就聽到那些下人們聚在一起,議論紛紛,說大太太院子裡昨晚進賊了,大太太被捆綁住,嘴巴也被堵了起來,鎖在櫃子裡的銀元,不知道被搶去了多少。
石寬心中大驚,原來昨晚碰到的那果然是盜賊。他不敢透露出自己曾碰到盜賊,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加入了那些人的議論裡。
而此時,胡氏的院子裡亂哄哄的,文老爺的那些手下,進進出出,查這查那。
胡氏站在客廳裡,驚魂未定,裹著一條毯子還嫌冷。昨晚發生的事就像一場噩夢,讓她看見穿黑衣服的人,依然還有點心有餘悸。
昨天晚上,胡氏是和文老爺一起共進晚餐的。吃完飯後,文老爺說要出去走走,她知道不是去方氏那,就是去唐氏那。也未加阻攔,洗完澡後,看了一會文賢婈送給她的書,也就睡去了。
大半夜,她感覺脖子下面一陣冰涼,睜開眼來看。一把一尺多長的尖刀,在窗戶射進來的月光中寒氣逼人,正架在她的脖子上。
那月色還是讓她看清楚了,床前站著個黑衣黑褲的蒙面男人,另一隻手上還拿著一捆繩子。
她剛想叫喊,那尖刀就平著壓住喉嚨,發不出聲音,她嚇得渾身僵硬,不敢再亂動。那尖刀如果不是平著壓下來,現在可能已經血濺床榻了。
蒙面男人扯過桌子上的一件小衣服,狠狠的塞進胡氏的嘴裡。
胡氏不敢有絲毫反抗,任由塞之,完了還配合著把手彎過背後,讓蒙面男人把手腳捆了起來。
蒙面男人把胡氏綁在了桌子腿上,然後從那衣服堆中找出鑰匙,開啟了胡氏裝錢的櫃子,手忙腳亂,嘩嘩的裝了一袋的錢,尖刀也忘記拿,慌忙的走了。
可憐的胡氏,穿著單衣單褲,手腳還被綁著,坐在冰涼的地上。叫喊也喊不出,掙扎也掙不脫。
一直到了第二天早上,老聾婆進來倒淨桶了,這才發現,給她鬆了綁。
這件事簡直是一個晴空炸雷,不但整個文家大宅人人都知道了,還驚動到了文二爺和牛鎮長。
牛鎮長大腹扁扁,帶著六個團丁,扛著大刀匆匆趕到,把胡氏院子裡裡外外查了個遍,所有的人,也都一一問了。
龍灣鎮以前不叫龍灣鎮,叫做龍灣集,在之前,就叫做龍灣。後來有個叫牛寶林的人,到縣城裡買了個官,龍灣集就變成了龍灣鎮。這個牛寶林,就是現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