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悍得很,左掌連翻,仍傷得兩人,掠上屋頂,飛速離去。
黃大人追出去,然而敵人已沓,傅譽走過去,黃大人關切道:“三少怎麼樣?”
“我倒是沒事,只是這個來刺殺黃大人的人,勢必得查清楚,就是這些人與張大人勾結,現在殺黃大人,定然就是想群龍無首,用心歹毒得很。”傅譽慢慢說道。
黃大人冷聲道:“今晚幸得有你在,不然本官真要被他們宰了,三少有沒有查出此人的辦法?”
傅譽笑道:“剛才與我搏殺之人,武功極高,但是他戴著銀色面具,分明是不想讓我們看出他的真面目,難道……他是我們認識的人?”
“那會是誰?”
“我剛才已經刺穿他的右肩胛,明早大人只管查受了此傷的人,說不定此人還在我們身邊,若是有那不在的,就完全有嫌疑。”
黃大人點頭,“做得好,若是照這麼查,說不定能查出對方究竟是哪路軍。”
傅譽笑了。查出哪路軍又怎麼樣,後面的事情可是熱鬧呢,狗皇帝,大家都走著瞧。
在並不深的山洞裡,拓跋玥撿來了柴點燃,以驅蚊蟲。為了不讓火光外洩,拓跋玥還經驗老道的在洞口籠上了無數枝葉茂盛的樹枝。九雅拿著一個草把掃著地面上的灰塵,然後又找來乾草,一撮撮鋪得平平整整,坐上去又軟又不會粘了地氣。
拓跋玥在她忙碌的時候,已經把剝好皮剖好的兔子肉拿到旁邊的山泉邊洗淨,坐在火邊把兔子肉叉在樹枝上,翻來覆去的慢慢烤,九雅撐著頭臉看他熟稔的動作,“你經常在野外生活麼?這兔子肉烤得恁熟練?”
火光映在她臉上,氣韻柔和,在踴躍飛濺起的火星中更覺得細而溫暖,讓人覺得四周的風也輕輕,月也靜靜,萬物歡喜,而心底愉悅。
拓跋玥手中翻動著,望著她的眉眼綿長輕緩,“我自小除了在宮裡讀書習字之外,十二三歲起就開始遊歷江湖,拜師,學藝,交朋友,與武林人物打交道,學著他們大口肉大口酒,大聲罵人四處打群架,甚至砸館踢場子,什麼事都做。而往往幹這些事的人,常常都容易被人追殺,就好比現在一樣,如果追殺的時候沒有野外生存的技能,連一隻兔子一隻山雞就烤不熟的話,勢必要餓死,或者茹毛飲血,畢竟我是斯文人,怎能學那野蠻人生吃肉食,所以,這烤山雞肉兔便成了我最基本的生存本領,你若認為我很熟練,那全是因為環境逼出來的。”
九雅聽得咋舌,“不是吧?以前也確實聽說過你喜歡結交江湖人士,卻沒聽你混跡過江湖,而且還是打小就開始。你不是皇子麼?自小就含著金湯匙長大,為何要過這種生活?”
拓跋玥輕淡一笑,“安逸讓人生惰性,你沒聽過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的話?我就是那個苦命的斯人也,坐在皇宮裡,往往都會禍從天降,毒殺栽贓,蟲蛇蠍蟻,應有盡有,無所不用其極,我厭煩,卻又要適應,適應之後更加厭煩,就只好出宮把宮中的特有絕技傳揚天下,拉朋結友,毒殺栽贓,打砸燒搶,無惡不幹,讓人恨得牙癢癢的。不過也有人歡喜,畢竟任何事都是有正就有反嘛。”
他把那些宮廷爭鬥說得輕描淡寫,自嘲中帶著不羈,遊戲中帶著不為人知的酸甜苦辣,九雅無法感同身受,但經過候府一段生活之後,她已經略有體會。所以說,眼前這位氣質優雅的齊王殿下,內里根本就有一顆強大的心,人雖年輕,卻是經歷頗豐。如今就算被人圍困,他依然談笑風生,好似沒有任何人和事能讓他再怒意橫生,就跟看盡世態炎涼、看破紅塵的老僧般,他已將任何事都看淡看輕,獨留一顆無偽心。
見她不出聲,一個人想得出神,拓跋玥低笑,“你呢?如今竟然搖身一變,成了大夫,果然了得,我們分別一年,我們的咖啡樹可有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