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給我坐下。”拓跋玥的身影出現在洞口,他一手拿著用樹葉包著的一包搗爛了的草藥,一手用竹筒端著水。他把竹筒和草藥放到地上,然後扶九雅坐下,“看你的腳都成這樣了,還想走到哪裡去?”
九雅坐下來,拿了地上帶血的襪子就想把腳蓋住,這裡的規矩,女子的腳不能露給丈夫以外的男人看,現在赤腳,實在不妥得很。
拓跋玥忍不住笑了一聲,“這裡沒別人,就不要顧那些臭規矩了,來,你昨晚就沒吃,先把兔子肉吃了,我給你把草藥敷上,呆會我們再趕路。”
九雅被他說紅了臉,其實她也不喜歡那些臭規矩,可是生活在這裡,便必須要入鄉隨俗啊。
她接過拓跋玥遞過來的兔子肉,是他剛剛加熱過的,沒有鹽味,簡直比嚼臘還沒味。她皺著眉勉強吃了兩口,便再也咽不下去,把兔子肉往旁邊一放,“現在距下山的地方還有多遠?”
“吃這麼少?貓都比你吃得多。”拓跋玥坐在她身邊,把水遞給她,“若是以我的腳程,半天差不多就可以下山了。等下了山,找個牛車什麼的,天黑之前就可以到鄣州。”
九雅喝了口帶著竹葉香的水,微笑道:“那麼下山後你就可以往東去,我自己坐車到鄣州。”
拓跋玥不置可否,“我先把你送到鄣州再說。”
九雅實在不知他這個再說會有什麼打算,把竹筒放下,將他已經搗碎了的草藥自己敷到腳上,她的腳背白皙纖秀,腳趾粉紅小巧,指甲圓潤光澤,像珍珠般養眼好看。隨後她把襪子套上,動作迅速麻利,一直到把靴子勉強穿上,拓跋玥都在旁邊看著。
九雅試著在地上踏了踏,笑盈盈道:“好了,沒事了,我們走吧。”
拓跋玥隨她站了起來,把她頭上的帽子扶了扶,沒有笑,只是輕道:“真是個倔強的小東西。”
九雅還沒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他就已經走了出去。她吐了吐舌,好嚴肅的樣子,還好,馬上就可以分道揚鑣了,不然這麼樣面對他,可難受得緊。
由於下山有路,又不是很陡峭,行走起來倒方便。為了趕時間,走得一段路,拓跋玥又背九雅一段,到中午時分,兩人果然就走到了山腳下。
顯然,拓跋玥對這一帶的風土人情極熟,一下山,果然就看到了拉柴進城賣後打回轉的牛車,他出高價僱了一輛,讓牛車又調轉進城。
牛車雖然簡陋,但是坐在上面,只覺路旁山野風光無限。兩人相對而坐,九雅忽然想起去年和眼前的男子一起去看地時的情景,那時,他未出徵,她未嫁,他送她畫卷,她在上面留下筆墨。之後,如果他是一直呆在京城,一些事情極有可能會改變……想到這裡,她忽然好笑的搖了搖頭,此人對她的情意來得非常莫名其妙,像他這等見多識廣的人,天下各色女子不知見過多少,又豈會真的對一個未長開的小丫頭有什麼情真意切的感情?
有些事情往往不能深入,最來得實在的,卻是傅譽對她的情深意重,雖然他有時候有些喜歡鑽牛角尖,可是她不也樂在其中嗎?
“笑什麼?是不是想起了我們去年坐馬車的事情?”拓跋玥忽然問道。
九雅歪著頭,很誠實道:“你怎麼知道?”
拓跋望著她,似笑非笑,“因為我想的正是去年我們一起坐車看地的事,而你一向少出門,現在同樣是坐在車上,除了那件事,你別無其他好想。”
九雅實在佩服他的古怪邏輯,正要問他什麼時候走的時候,後面突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不僅如此,還有一個嬌脆的女聲連聲呼道:“快讓開,快讓開,所有的馬車都靠邊,別撞了我的馬……”
牛車伕聞言急忙招呼牛車往右邊靠,然而牛哪裡有馬那麼靈活,趕了幾下,牛車還慢吞吞的在路中間,九雅回頭一看,只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