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總在她面前說我們的壞話,沒少因為她們兩個懲治我們。吃香喝辣有她們,你看看現在遭了難,她們卻比誰都溜得快,就留我們這兩個礙人眼的在這裡等主子落氣,真的是倒了八輩子黴。”
兩人越說越是心裡不平衡,都一樣是府裡的丫頭,憑什麼那兩個賤婢可以混吃混喝找個富地兒蹲?
兩人接著又把秀珍和秀彩罵了一通,感覺心裡舒坦了不少,春梅才道:“聽說她們兩個現在都調到五姑娘那邊辦差了,雖然五姑娘身邊有了體已的人,兩個賤蹄子一時插不上邊,但以她們兩個的手腕子,想必也要不了幾日,又可以哄得五姑娘團團轉。唉,人家的命怎麼就那麼好,一下子就跟在了嫡小姐身邊,隨便往哪兒一站,都要比其他屋裡的丫頭高上一等。”
春菊也唉聲嘆氣,回頭狠狠地瞪了一眼陰暗的屋子裡,“現在就只望裡頭那個快點斷氣,省得老守著浪費我們的時間,等蘿風軒沒了主子,我們再給太太身邊的管事媽媽說點好話,說不定也能重新給我們安個好主子,這以後的日子也有了著落。”
“就是,我們自跟了這個炮竹性子一樣的八姑娘,就沒過過一天像樣的日子。在老爺太太幾個姑娘面前,她總是動不動就和他們爭論吵架,雖然當著老爺的面沒人敢打這位府里正經的小姐,可是暗地裡,不知道吃了多少暗虧,常常被人使陰絆子弄得鼻青臉腫,連帶我們這些丫頭都跟著不知吃了多少苦頭。”
春菊撇撇嘴,“哼,別說別人不把八姑娘當小姐看,就連她自己的親孃五姨娘都下絆子陰她,我們還有什麼話好說?怪只怪八姑娘一根腸子通到底不懂變通,連她親孃都不喜歡她。”
因為平日蘿風軒極少有其他院裡的人來串門子,又加上八姑娘離死已經不遠,更不會有人上門,春梅說話更是肆無忌憚,“是啊,就說這次吧,我敢用項上人頭做擔保,絕對是五姨娘為了文哥兒能上族學使的一個計。說是八姑娘聽到隔壁李大人家傳來朗朗書聲,八姑娘偷偷搬來梯子強拉文哥兒爬上牆頭聽李家請的西席授課,這梯子一滑,八姑娘和文哥兒一起摔了下來,兩人都摔傷了,這才驚動了老爺太太。等老爺一問他們為何要爬牆,太太一再阻攔八姑娘開口,姑娘卻還是直言了出來,老爺這才知道府裡的先生根本就沒教文哥兒學問,一氣之下,就把那先生趕了,並且親自下令讓文哥兒去上族學。表面上八姑娘為文哥兒能上學堂勝了太太,實際上太太口甜心苦,真正是把八姑娘恨上了,這才下了狠手,就這件事說她一個閨閣小姐爬牆露面,讓李府看了笑話,敗壞了宋家的名聲,將八姑娘狠抽了五十戒尺,又不給藥治,分明就是想把八姑娘徹底給除了。”
春菊也很是認同這一點,“其實以姑娘的性子,她哪裡想得出那麼個計,分明是五姨娘把姑娘當槍使了。現在八姑娘快死了,也沒見這個親生的來看過一眼,真正是狠心……”
兩人七嘴八舌正說得帶勁,忽聞屋子裡傳來一聲恐怖的尖叫聲,兩個丫頭頓時收聲,傾耳一聽,裡面接著又傳來同樣的尖叫聲,兩人不由一個機伶,八姑娘已經兩日不曾睜眼,也沒有吃喝,就一口氣含在嘴裡沒斷,這會兒怎麼還能叫出如此宏量的聲音?
儘管感覺不對勁,兩個人還是麻著膽子探頭往屋裡的床上望去,果然看到八姑娘眼睛睜得鼓圓,胡亂揮舞著雙手,正尖叫個不停。
春梅試著叫了一聲,“姑……姑娘?”
這時九雅也看到了她們,想著已經餓得乾癟的肚子,又想到之前聽到這兩個丫頭巴不得她馬上死的話語,立即收了叫聲,陰磣磣地盯著她們,帶著死氣一般鬼聲鬼氣說道:“快去給我端吃的來……我要吃飯,我要喝水……”
兩個人嚇得腿腳一軟,莫不是姑娘剛才死了又炸屍了?
九雅翻著白眼,聲音更為恐怖地說道:“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