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眼睛瞅都不瞅她,冷冷道:“誰要是敢罵少奶奶,這就是榜樣!”
九雅也接著不陰不陽道:“老夫人,聽說府裡好多年前也出過瘋子,蕭氏突然發瘋,莫不是與此有關?”
正待斥責的老夫人一聽此言,頓時臉色煞白,吃驚地望著九雅,她是不是知道什麼?然而九雅面上不露一絲痕跡,恁是沒讓她看出什麼端倪來。
九雅暗自冷笑著,現在她什麼都不會說,更不會將當年的事揭穿,她要慢慢地和她們玩,一直要玩到她們生不如死為止,最好傅譽馬上回來,看看這些年將痛苦加諸在他和他母親身上的人是如何痛苦地活著受折磨。
“這裡在幹什麼?吵吵鬧鬧地,在外面都聽得到,成何體統?”不知何時,安平候頎長冷峻的身影已經出現在院門口。
三夫人立即回答道:“蕭氏昨晚就開始在鬧,她說看見了清言的鬼魂,可是別人又看不見,昨兒就鬧了一夜。今兒又說看到銅鏡上的血字,全是以清言的口吻留的話,偏偏別人又看不到,老祖宗一來,她又叫又罵,還要打老祖宗,都說她瘋了,她反說譽兒媳婦害她,可不得了。”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真的有人有字,是他們個個都故意視而不見,候爺……妾身沒瘋……”蕭氏突然又跳起來歇斯底里地又跳又叫。
安平候一臉冷凌,“這般叫喚,還說沒瘋?院子裡的都聽好了,自今兒起就把她鎖在屋內,別讓她又出來害人。”
孫媽媽上前跪求道:“候爺,可憐姨娘也曾為您生兒育女過,求您不要鎖她,不要把她當瘋子看,她也是思兒心切啊……”
安平候根本就不理她,只回頭望著九雅,淡淡道:“回來了?”
九雅微一欠身,“見過爹,因為舟車勞頓,還沒來得及去看望爹。”
安平候點了點頭,“我和你有話說,隨我來。”
九雅應了一聲,老夫人在她臨走之前狠狠瞪了她一眼,“自從娶你進門候府裡就沒出過一件好事,看我們候府現在成了什麼樣子?掃把星!”
九雅當沒聽到,因為這後面,還是更精彩的戲碼在等著她們,她又何必急在一時?
憶蘭居里,安平候與九雅對面而坐。
“想不到你會一個人先回來,長亭和傅譽呢?他們兩個沒什麼事吧?”安平候雖然身在候府,但是一直心裡都在關切著南邊的動靜。就他的訊息網打聽到的事,到現在幾乎都不太能相信,傅譽居然會聯合息王在極短的時間內將臺城和順昌拿下,看來皇上對他們越是壓制,他們的反抗越發劇烈。
九雅正襟危坐,將桌案上的長信宮燈稜形格子轉了個方向,所有的光亮都直射安平候面上,她的臉面,則隱在一片昏黑之中。
“既然爹叫媳婦過來談,不知道能不能開誠佈公的把話談清楚?”
安平候望著她,“爹什麼時候沒開誠佈公過?現在我們候府的形勢,完全都在掌握在皇上手中,如果稍一不慎,就會牽連整個候府敗亡,沒有人比爹心裡更焦急。”
九雅笑了笑,“這事不是焦急就能成的事。不過有一件事,一直都憋在心裡,今日倒忍不住想向爹問個清楚明白。”
安平候目光一凝,“你是想問長亭的事?”
九雅笑了,“爹看來也知道媳婦的意思。沒錯,那日相公明明把二嫂寫的小冊子給爹看過了,完全可以認定長亭的所有罪行,並且他為了一已私慾,糾集人馬將大哥殺死的事實擺在那裡,爹緣何可以當作不知,任他在外逍遙?我們出行前一晚,究竟是不是皇上給爹施了壓力?”
安平候沉默著,過了半晌,才低沉道:“皇上說,不論長亭是怎樣的人,現在都要以大局為重。就算那霍亂疫病是長亭和晉王世子所散播,他現在都可以放下這些,讓長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