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惡的共。產。主。義。體質復辟”,被全副武裝的jǐng察部隊以催淚彈、水炮和jǐng棍強行鎮壓。
在國內外一片指責聲中,莫斯科宣佈“尊重波蘭人民自己的選擇”。西部叢集緊隨其後貼近國境線,宣告“不會坐視任何人顛覆波蘭政權”。蘇聯在採取“不干涉”政策的同時啟用了“經過臨時維護的備用輸氣管道”,將天然氣輸往波蘭境內——僅限於波蘭。
從頭到尾都散發著濃濃的yīn謀氣息,卡託斯在感嘆莫斯科實力依舊強大的同時,滿懷悵然地對著面前那一具無名地十字架,詢問:“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麼,吾友?”
背叛、串聯、襲擊。好友的計劃幾乎無懈可擊,僅僅是最後小看了蘇聯人的戰鬥力。當熾烈的雷霆將一切化為焦炭,他的音容笑貌在紅旗下蒸發,卡託斯卻什麼也做不了。他沒有理由阻止布瑞恩的處決令,甚至不得不在之後的搜查工作中但當人民軍急先鋒,緝捕當地“可能的叛亂者”。
在親手槍斃一個戴著白sè小帽的年輕人的剎那,人民軍少校已經知道,他的祖國再也無法回到那個祥和平靜的時光了。
等待所有人的,唯有鐵、血還有炸藥。
踩著泥濘枯葉的腳步聲慢慢走近,期間少不了金屬零碎的碰撞。來人在卡託斯背後佇立了許久,風中只有兩人輪流吞雲吐霧的呼吸聲。
也許只要到太陽落山,這裡就會多出兩個逼真的雪人。
“你很困惑?”布瑞恩抽完一支菸,將菸屁股踩滅。他沒有那麼好的耐心等待這個看上去很有前途的少校從自我思維的牢籠中走出來,政委大人決定用最直接的方式施以“**風格”的教誨。
“為了狹隘的民族,為了虛偽的承諾和遙不可及的繁榮,人與人的不同在挑唆中被放大,最後釀成悲劇。”他說著,從衣兜裡掏出一本紅sè封皮的小冊子,封面上赫然是偉大的總書記尤里。馬林的燙金頭像。布瑞恩將這本奇妙的書籍遞給僵硬的卡託斯,鼓勵他:“這是總書記的講話,相信看了這個你就會明白自己的使命。”
你將不會迷茫。
政委的眼神中包含著奇妙的資訊。
卡託斯沒想到居然居然會收到這樣的禮物。他被金閃閃的文字晃花了眼,這種讓人倍感“親切”的小冊子讓少校聯想到某些古老的東西。
“《尤里。馬林語錄》?!”卡託斯念著書名,實在拿不準是把這玩意燒掉呢,還是燒掉呢,或者燒掉呢……
“你想把這當燃料?”布瑞恩的目光幾乎洞悉了卡託斯的思維,態度變得危險而富有攻擊xìng。
幾乎是下一刻就要拔出刀來!
“當然——”卡託斯拉長了音,心道好險:“不會。”
“很好,有空多看看吧,空閒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時間不多了?!
卡託斯敏銳地捕捉到了這一點。
從一連串的蛛絲馬跡中,卡託斯已經足夠找到讓他糾結的答案:蘇聯人正在透過中東和東歐兩個方向迂迴,莫斯科的胃口大的出奇,他們意圖一舉推翻東歐復辟的資本主義。
但這之中並不包括南斯拉夫。
一直讓卡託斯不解的一點就在於,布瑞恩他們明明表現地就像來貝爾格萊德觀光的遊客,為什麼一定要臨時改道危險的科索沃,最終目的地又是黑山那樣的地方。如果說他們的使命僅僅是表明莫斯科的態度,並不需要以身犯險。
“蘇聯想從這個紛爭的土地上得到什麼?”他問出了這個問題,和那位為了分裂國家而戰的友人一樣的問題。
布瑞恩沉默。這位政委又點上一支菸,蘇聯菸草極其濃烈的味道配合著那身風格強烈的服裝,風雪中的布瑞恩彷佛身處另一個次元,卡託斯永遠捉摸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