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殺予奪之劍。劍有雙刃。一面對敵,一面朝著自己。縱然心裡面有萬般的不捨。可是為了某個目地。還是應當拋棄一些東西,倘若您做不到狠下心。還是儘早的離開這是非之地的好。”又想溫柔良善,又想身居高位,又想保全所有人,哪裡有那麼便宜的事?
就算是他和王意之,也做不到這一點,更何況區區一個楚玉?
王意之便是早早的預見這些,才不欲牽涉入名利之中,甘心放浪縱情,而他入局太深,開弓莫返,不能退,也不願意退。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永遠沒有什麼是十全十美完滿地,獲取什麼便要失去另外地什麼,他在很早以前,便已經知道。
容止地話,好像在空氣裡盤桓了許久,才傳入楚玉的耳中,又兜兜轉轉地映入腦海裡,當楚玉體味出他話中地意思時,容止的身影已經消失不在,不知道去了何處。
楚玉沒有去找,她站在原地,又站了一會兒,竹林地芬芳和寂寞將她包圍,清透的氣息洗滌她紛擾雜亂的心靈,許久之後,她轉出沐雪園,快步的前往隱香苑。
隱香苑是墨香生前的住所,而此時在院子裡立著墨香的衣冠冢。墨香身死的時候還是夏末,天氣十分炎熱,楚玉擔憂將屍體運回來路上腐爛,便命人將他安葬在山陰縣的公主府那裡。
而回來之後,容止又讓人整理墨香生前的遺物,取了一套衣冠鞋襪和墨香常用的器具,在隱香苑裡立衣冠冢。
原本只是任由容止安排,可眼下,這衣冠冢卻似乎成為了楚玉傾訴的物件。
楚玉立在墓前,點燃了一段一指粗半尺長的香料,插在在碑
香味伴隨著煙氣繚繞揮散,這若隱若現的香氣,讓楚安葬墨香的情形,容姿嫵媚的美人,臉容因為痛楚和驚愕微微的扭曲,失去溫度的身軀只殘留著一抹淡淡的冰冷餘香,
等待香料燃盡,楚玉才緩緩的道:“這是我第一次祭拜你,大約也是最後一次,墨香,我大約又要對不住你了,我沒能救你,也不能為你報仇,這是我欠你的,你可以怨恨我,因為這是我的選擇。”今後這個地方,她也不會再來。
說罷,她深深一揖,隨即轉過身去,斷然的離開。
次日,當楚玉再一次來到皇宮門前時,眼前所見的還是富麗景色,可是她的心境,卻與從前似乎有些不同了。
從前每次到來的時候,她都會有些忐忑,可是現在,她的心端被逼出了一股銳氣,讓她咬著牙往前方看。
此時正是退朝的時間,楚玉看見了沈慶之,從前,她一直對這個老將軍有些害怕,可是現在看來,似乎也不是那麼可怕的,她只淡淡的瞥了眼沈慶之,便自顧自的朝宮中走去。
沈慶之眉頭微皺,身旁他的侄兒卻拉住他:“叔父,不要與一個女子動氣,陛下對您寵信正盛,此時還是與她交好的為妙。”
沈慶之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
楚玉一邊走著,一邊奇怪為什麼沈慶之明明面帶敵意,卻沒有上前來教訓她,不過她很快就將這小小的疑慮拋諸腦後,接著,她看見了數日未見的劉子業。
劉子業身穿玄黑色的衣衫,正在花園裡拿著條竹鞭抽打四處跑動的宮女太監,宮女太監們配合著他的動作,縱然痛楚也不敢跑得太快,只能繞著***,一個個輪流讓小皇帝抽個盡興。
歡快的抽著人,劉子業覺得自己的心情舒暢了不少,看著周圍的人發出慘叫聲,露出痛苦的表情,臉上脖子上多處一道道青紅交錯的痕跡,他便發自內心的感到一陣酣暢快意。
這是劉子業平時比較喜歡的遊戲之一,且還是最為不傷人的遊戲。
他又一次舉起了竹鞭,還沒落下,忽然半空中橫出來一隻白皙纖細的手,一把精準的握住竹鞭的中段,劉子業大怒,轉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