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糟的。她心裡煩躁,索性不讓如喜跟著,獨自出了門。其實她今日出門除了解悶之外也為了見鄧宏,前些日子託鄧宏抄書,約好在茶館見面。大約被是霧鬧得,茶館的生意淡了一些。她很快便看到鄧宏坐在角落,他已經先到了。
“鄧大哥。”包思善輕快地打招呼,“讓你久等了。”
鄧宏臉一紅,起身道:“我也才到。”他也不知怎得,一見包思善就渾身不自在,手腳都不知要怎麼放。咳了咳,連忙把手邊包裹往她面前推了推,“書我抄好了,不過原文殘缺得厲害,讀起來不通。”
包思善取出手抄本翻了翻,字跡俊秀,當得起賞心悅目四個字,她不由笑了笑,“鄧大哥的字真好看。”
鄧宏臉又紅了,“姑娘過獎。”頓了頓,再道:“這本妖夜志很有意思,可惜殘缺不全。我想是不是可以自行添補一些,好讓文章完整?”若不然斷斷續續,看著不成樣子。
包思善眼睛一亮,是啊,她怎麼沒想到?興致頓時被他勾起,“依你看要怎麼添補?”
鄧宏見她贊成當即便把這幾日的構想同她說了,包思善大為驚喜,鄧宏構思巧妙毫無破綻,她連連稱好。鄧宏卻說一人的想法單調且易被侷限,恰巧林寶閒了下來,三人便湊在一塊商討如何完善。這一說竟說了半日,待回神竟已經掌燈,包思善忙說糟糕,回去要遲了,便匆匆辭去。
此刻街上行人漸稀,包思善心裡打了個突,腦子裡盡是鬼魅魍魎的精怪怪談。微微顫了顫加大步子朝開封府去,然而她很快發現不對勁——起霧了!
☆、險
薄霧似乎眨眼間就層層落下,把天地籠罩其中。包思善霎時起了冷汗,方才依稀可見行人的街道空蕩一片,不見一絲活人的氣息。四周死寂白茫,猶如置身一座空城。霧漸濃,平日裡再熟悉不過的街道變得詭異莫測,周遭的事物隨著她緩慢的步子一點一點透出,再一點一點被掩蓋,叫人分不清東西南北。
她不敢多停留,疾步朝開封府方向去。走著走著,似乎有什麼聲音疊著她的腳步聲踏來。她心中一凜,頓住腳,那聲音也跟著停了。再走,聲音就跟著疊疊跟進。
有什麼東西跟著身後!這個念頭叫她臉刷得白了,腳下的步子越來越快,最後跑了起來。可那聲音仍舊跟著,越來越近,彷彿就貼著她的背。她怕極了,喘著粗氣慌不擇路,入耳的是呼呼風聲和自己急促的心跳聲。心跳愈發的急,疼得要裂開,突然一聲陰笑如同一桶冰水潑在心頭。她駭然瞪大眼,咬著牙猛地轉身!如果逃不掉,那她也要死個明白!
可是……身後什麼也沒有,是什麼跟著她?是誰在笑?她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渾身發僵,濃霧中似有無數的眼睛在怨毒地窺視,叫她覺得天旋地轉起來。眼前的濃霧緩緩流動,慢慢浮現一個女子的身影。
包思善不覺後退兩步,喉嚨發乾,“誰?”
女子陰陰笑著,“我們見過的,你忘了?”
見過?包思善愣了愣,什麼時候的事?這種時候出現在霧裡的恐怕都不是善類,何況眼前的女子看起來陰森森的,毫無人氣。果然,女子聲音冰冷冷地扯著嘴角,“開封府啊,展昭帶我去的。”
展大哥何時帶姑娘回去了?包思善茫然,突地她想起展昭在霧裡的所見所聞,再想到那具屍骸,當下臉上血色盡退,驚駭地急退數步。她,她就是那個女鬼!
“想起來了?”女子步步逼近,“我等了這麼久,終於等到這一日,酒罈破了,我得以脫身而出。”
“你,你別過來!”包思善剋制不住渾身發抖,忽然又想起什麼,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冤屈?你說,說出來我爹,我爹會替你伸冤。”
“冤屈?”女子及思忖片刻,搖搖頭,“我不記得了。”困惑的神色一閃而過,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