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李同和就送了晚飯來:“爺,你隨意用一點,最遲六天後就能趕上。您別太累著自個兒了。”
吃了飯後,在李同和收拾著的時候,謝長青忽然地張嘴說道:“不要讓聲聲知道這些!”
這忽然一句話說出來,李同和還真有沒反應這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謝長青終於是開口說話了,連忙應道:“是,恰好送信的還沒走,我這就去傳話。”
剛才那塊棗花點心讓謝長青回過點神來,不管怎麼樣,有些事不讓阿容太早知道為好,一是省得她擔心,二是她現在和周毅山同路,別知道後鬧出什麼來。
當屋裡又只剩下他一個人時,謝長青就看著那盒點心,安靜無言地在燭光搖曳裡散發著芬芳甘甜的氣味,要是阿容在肯定是歡喜的:“聲聲,如果真是他做的,怎麼辦?”
“眼前有的證據都指向他,雖然有些線索不太可靠,但他的人去過開陽關是事實,而且還是他貼身可信的護衛。”其實謝長青也感覺得出事情不單純,但是一想到母親無聲地哭時那撕心裂肺的表情,他的心就像是被碾過了一樣。
其實讓謝長青更加不安的是,有些被他抹去線索讓他吸一口氣都給到了肺腑裡:“那張紙箋、聲聲的病、父親出事、開陽關報危……這一環扣一環下來,皇上,您是為了聲聲吧!”
“若手段正大光明,不傷及旁人也就罷了,可父親的事若真是安排好的局……”謝長青沒有再往下說下去。只不過家國天下、兒女私情,謝長青沒有想到有一天這倆樣會扯到一起去。
這風雪夜裡謝長青腦子裡想了很多,思緒飄也得很遠。而同樣身在風雪夜裡的阿容,則半點兒沒脾氣地裝著昏睡。
本來她吃點心吃得好好的,正高興的時候,周毅山就來了,鬧得她只好嘴裡舍著半塊餅,一個順溜就趁勢趴在了桌上。
好在最近幾天周毅山話越來越少,也沒再像那天似的這麼煽情,要再煽情下去阿容覺得自個兒都有酸死:“這從前連句甜話兒都不說的,現在竟然能酸得人倒牙,世界真奇妙啊真奇妙!”
“都快到京城了,你這病也不該這麼嚴重了,怎麼缺藥材缺到這地步,一個小病痛愣是折騰了這麼久。”周毅山眉頭皺緊了又鬆開,眼前的阿容埋在胳膊裡看不清面容,只有滿頭青絲如水一般披瀉在絲緞鋪面的桌上。
燭火跳躍之中,眼前的場景倍讓人覺得美好溫情,周毅山沒有再說話兒,只是靜靜地看著,只是久久之後離開時嘴裡低低地一聲嘆息。
嘆息聲過後,又幽幽地傳來一句話兒:“你就這麼不願意見我嗎,都沒個清醒的時候!”
其實周毅山也沒覺出來阿容是在裝睡,只是他覺得太巧,哪有每回來都正好趴著睡的,要知道前些時候還有清醒有迷糊,不會每回都會趕上她犯困。
聽了他這話,阿容差點蹦起來,不過還是靜靜地斂著呼吸動也不動,直到周毅山走遠了阿容才趴起來抹了把汗:“周毅山你這個混帳,到底想幹什麼,你當你是在玩無間道,擱我這動搖起軍來心來了。”
把嘴裡的點心吐掉後漱了口,阿容有頗有些憤憤然地說道:“掉一次坑沒事兒,掉兩次也沒事,甚至掉N次坑都沒事,但是掉一個坑掉兩次那就有事兒了。”
“謝長青,你在哪兒呢,到底出什麼事了,為什麼我老覺得不安呢。”阿容揉了揉自己麻了的胳膊,聽著窗外呼嘯而過的風聲不由得出神……
次日雪霧天晴,接下來幾日就沒再見下雪了,而是一派的好晴光。這日裡車隊行經過的地亦有一處梅林,紅花映白雪,正是那琉璃世界白雪紅梅的好景緻。
到梅林附近時正逢正午,車隊就停在這邊支鍋做飯,隨行的幾名藥令、藥侍趁這工夫歡喜地步入梅林裡,一個個笑語靨靨地賞梅賞雪,隔著簾子的阿容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