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肩頭那還兀自流血的傷口外,橫七豎八的全是一道道或深或淺的指甲印,最深的一處,甚至此刻都還在微微滲血。
手捧著傷藥,姬振羽愣了片刻,不由喃喃著說:“皇兄……你這是去哪裡招惹來的小野貓?”
氣急反笑,姬容冷冷道:“皇弟若是不會包紮,不妨把東西放下出去!”
明白自己的皇兄此時是真正怒極,姬振羽再不敢開腔,只把視線移到那肩頭最嚴重的傷口之上。
只掃一眼,姬振羽便確定那傷口確實是身體主人自己弄出來的。
微微皺起眉,姬振羽的視線不由定在那末端隱沒入其中最深一個傷口的指甲抓痕上。
……是因為摸到了抓痕所以才失控?可皇兄並不是一個會在情事上苛責的人,若是主動,又怎麼——
想到這裡,姬振羽眉梢輕輕一跳,眼中掠過一絲煞氣。手上卻是不停,塗藥包紮,一氣呵成。
靜靜等姬振羽替自己包紮好,姬容方才開口,語氣終於緩和下去:“皇弟這麼早來我府裡,可是有什麼事?”
明智的把注意力自姬容背上移開,姬振羽笑道:“臣弟卻沒有什麼事,只是剛剛從二皇兄那裡回來,便順道來皇兄這裡看看了。”
“二弟?”姬容神色微微一動。
姬振羽點點頭:“二皇兄還是和往常一樣,倒是王妃添了幾分風韻。”
明白到底是什麼樣的‘風韻’,姬容沉默,心倒是稍稍放下了。
姬振羽察言觀色,明白姬容此時不太有精力招呼自己,兼之此時場面也並不太好看,便笑著起身:“皇兄,臣弟府裡還有一些事要處理,就先回去了。”
確實沒有心情留人,姬容也就點點頭算作回答。
姬振羽走後,溫泉池重新安靜下來。靠在池壁上,姬容閉上眼,神色中除了淡淡的疲憊之外,還有一抹不難辨認的惱怒和一絲厭惡。
東邊的日頭揮別最後一絲雲彩,驕傲的高掛天空。
姬容甫一自西苑走出來,便有守在外頭的下人迎上來:
“鳳王,有位客人在書房等您。”
心情正自不好,姬容也沒有說什麼,轉了方向便往書房走去。
書房距離西苑並不太遠,穿過兩個院子,再轉過一條迴廊,直走到盡頭,便是姬容待客的東園書房了。
此時,書房的門半敞著,淡淡的香味從裡面漏出,是從炎國皇族那裡傳出來的幽羅香。
這種香初聞起來並沒有味道,但一旦在香旁待得久了,再細細一聞,便會覺出馥郁幽深的香氣,十分得炎國皇族喜歡。
姬容有些奇怪,倒不是其他什麼,只是在他的記憶中,能進他書房的人裡面,並沒有誰是喜歡這種香味的。
這麼想著,姬容走進了書房。
書房內,一盞香茗正嫋嫋冒著白霧,看顏色樣子,也是炎國那一帶喜歡的花茶。裡面並沒有下人伺候,而那客人,卻是一襲鴉青暗紋長袍,背對姬容正翻著書架上的雜書,身姿挺拔,正似——
聽見姬容進門的聲音,那背對姬容的客人轉過身,微微一笑,說不出的風流俊俏:“鳳王來得卻有些慢了。”
臉頰狠狠抽搐一下,既驚訝於會在此時見到對方,又惱怒對方的陰魂不散,姬容驀的冷笑一聲:“耶律公子?這麼看來,我這滿王府的侍衛下人都是廢物了!”
耶律熙施施然將手上的雜書放回書架,道:“鳳王又何必生氣?能進來不是在下的本事大,只是鳳王你貼身的玉佩面子大。”
這麼說著,也不見耶律熙有什麼動作,手上便出現了一塊暗青色的橢圓雕鳳玉佩,正是姬容之前說不要的那一塊。
看了耶律熙手中的玉佩一眼,姬容冷冷道:“耶律公子此番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