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來,她應該是那種胸襟寬廣、度量又大的女人了,被晴雅欺負了四、五年都無所謂了,為何獨獨對那個傢伙恨之入骨呢?
說恨是嚴重了點,該說討厭才對。不知道為什麼,一想起他那張毫無表情的臉就讓她不由得要皺眉頭。不過仔細想想這也沒什麼奇怪,若要說起他們倆的過節,從小到大還真是數都數不完;和他比起來,晴雅簡直就像天使一樣。
蕭子彤打了個呵欠,撐著頭又看起車窗外的景色。車子距離市區愈來愈遠,建築物也愈來愈樸實,空地和綠樹也愈來愈多,這就表示她離家愈來愈近了。
唉!耳根清靜的時間只怕不多了,昨兒個在電話裡聽說那頑皮鬼整個暑假都要待在高雄,兩個老的加上一個小的,唉唉唉!她的暑假哪可能有什麼好日子過?
對著車窗長嘆了口氣,蕭子彤開始後悔自己沒有在臺北多待幾天,沒必要為了唐湛那傢伙改變心意的啊,臺北何其大,要再碰上他的機會又是何其渺茫呢?
晴雅說對了,她這不是意氣用事是什麼?
臺北,晚上十點。
一棟大廈的十二樓來了個一身黑衣、且帶著帽子和墨鏡的詭異男子,看起來三分像情報人員、七分像黑道大哥,屋主唐湛見了卻依舊面無表情。
“你在變裝方面程度很差。”他只說了這麼句話就側過身子讓那人進屋,然後隨手帶上門並落了鎖。
雷御一進門就摘下墨鏡和帽子扔在一旁,然後急忙脫下身上那件黑色的風衣。
“熱死了!熱死我了!”他拿起報紙煽著風,最後乾脆抓過遙控器將冷氣的溫度再調低。
“這麼熱的天,穿這樣會中暑的。”唐湛遞給他一罐冰啤酒。“等會沒工作了吧?可以喝酒嗎?”
“多拿一些來,一罐怎麼夠呢?”雷御已經迫不及待拉開拉環暢飲起來。
“什麼要緊事找我?”唐湛在他對面坐下。
“我也好久不曾到這裡來了,你就不能表現得熱絡點嗎?”雷御擱下手中的啤酒罐。“宣傳怎麼都不讓我過來,我可是費盡苦心才溜出門的耶!”
“你打扮成這副德性豈不是更引人注目?”
“會嗎?”雷御揚起眉問。
唐湛只有嘆氣。
“你究竟來做什麼?專輯已經沒我的事了不是嗎?”他問。
雷御聞言直搖頭。
“真冷淡,怎麼說我也算是你的表哥啊!”
“你只不過大了我幾天上
“就算只早你十分鐘出生,哥哥就是哥哥。”雷御得意地笑個不停,活像個呆子似的。
唐湛就是這種想法,所以連話都懶得再說了。
“我說唐湛,”反倒是雷御開口了。“你是不是有什麼不對勁?拍攝一結束就不見人影,害大夥兒找了個半死。”
“找我做什麼?”
“一起吃飯啊,我們很久沒有好好聚聚了耶!”雷御嚷道。
唐湛起身走向落地窗,紮在頸後的一頭長髮順勢在空中拉出一道漂亮的弧線。
“抱歉,那天我的心情不是很好。”他說。
“我就沒看你哪天心情好過。”雷御拿著第二罐啤酒走了過來。“什麼事心煩啊?兄弟。”他問。
偌大的室內陷入寂靜,雷御也一反常態,未再開口只是靜心等候唐湛回答。
“我——”唐湛輕嘆道:“我想我是真的喜歡那個女孩子。”
雷御眨了眨眼,半晌後才發出疑惑的呼喊:“咦?咦?咦?”
唐湛看了他一眼。
“這表示你很驚訝嗎?為什麼?我可不是說我喜歡一個‘男’孩子。”
“你……你……你是說你戀愛了?”雷御彷彿遭受原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