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對的。
唯有無聲的嘆息。
半響過後,還是喬筱揚先開了口,“喬家擋了你想要實施的新政的路?”
轉動茶盞的手指驀地停了。
嘆息。“揚兒,知我者唯你一人,整個滇國恐怕只有你一人察覺到了我真正的目的。”
“你只需回答,是與不是。”喬筱揚直直地看著對面那個清俊的男子。
原來他不笑的時候真的可以是個憂國憂民的帝師,那麼那個妖孽的毓亟宮主呢?竟只是一場幻境麼?
“喬錚為官清正,只會成為我新政的助力。”
“那你又是為了什麼!”緊緊握著衣袖的雙手十指發青,喬筱揚卻毫無所覺,她只想看著對面的人,不錯過一絲一毫的神情變化,那樣或許還能推測出一個答案來。
可惜,是面不改色。“我不能告訴你。”
一瞬間,喬筱揚洩了氣似的趴上桌子,手臂上淌過溫熱的液體。
良久,悶悶的聲音,“放了青霜,我會識時務。”
“我從未想過利用青霜來要挾你。”
喬筱揚沉默不語,但季禺知道,這就表示她不相信。可是真相不能明言,他還有什麼可以拿來解釋。
“揚兒,我是滇國的帝師,可我也是毓亟宮的宮主。你”你不可以抹殺掉以前的記憶。
“出去。”再不想多聽一個字。
滇國尊貴清高的帝師只能無聲地離開,自此數日再不敢靠近這個帝師府裡守衛最森嚴的地方。
然而,在季禺離開以前,青霜的房裡就已經召來了京城裡最有名的大夫,不過是一個普通的風寒卻用上了千年人參這樣的靈材。
大夫走後,軟禁著青霜的廂房就撤去了所有的護衛,儼然一副來去自由的樣子。
“青霜,你病好了?”這一次終於沒有被阻攔的藍田偷偷抹抹眼淚,“你不知道小姐為了你有多著急。快跟我去見小姐吧。”
藍田火急火燎地拉上青霜就想走,卻不想沒拉動。“怎麼了?”藍田疑惑道。
“藍田,我”咚,青霜竟直接就跪了下來,兩行清淚蜿蜒而下。
“青霜,你這是幹什麼?”藍田嚇了一跳。
“藍田,我想去找少爺。”青霜堅決道。
“找少爺?可是我們是小姐的丫鬟啊,你怎麼……而且少爺被髮配到了邊戍,你哪裡找的到?”
“我,我甘願走遍邊戍。”
藍田驚訝,“你,青霜,你該不會是……喜歡……少爺吧?”
青霜咬著嘴唇不語。
“那不管怎麼樣你也該跟小姐說一聲吧。”藍田十分為難。
“不行。”青霜堅決道:“小姐好不容易才醒過來,我們怎麼再刺激小姐。而且我這一走,說不定這輩子都不能再見到小姐,不如就此別過。”
“但是小姐這麼關心你,總會問起你的去向啊。”
“那就說我不治身亡。”青霜咬咬牙回道:“小姐對我的恩惠,我下輩子做牛做馬再還吧。”
“藍田,我求求你。”青霜跪著向前幾步,說著就要磕頭。嚇得藍田只能立馬答應。
“青霜,你別這樣。我答應你就是了。”
是夜,趁著無人防備,青霜收拾了一些細軟就悄悄出了帝師府,藉著藍田的掩護,竟也沒有驚動一個人。
結果到了幾日後喬筱揚向下人問起青霜的病情,帝師府裡的人才發現人竟然不見了,不敢胡亂稟報,那人只能支支吾吾地敷衍喬筱揚,倒讓她反而升起了疑心。
“藍田,你去看過青霜嗎?”隨著時間過去,喬筱揚越來越疑慮了。
正在倒茶的藍田驚得差點把水灑出來,“小姐,你還是別再問青霜的訊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