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冷冷地問道。
卞德擁苦笑道:“整個計劃的主謀到底是誰,我也不清楚。我是受制於楊澤勇,他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後來省委……省委嚴志學書記也常來坐坐,有時跟楊澤勇一塊來,有時一個人來。來了也沒有說過什麼。他不說,我自然也不好問這方面的事情。不過我感覺,他應該跟楊澤勇是一夥的。”
王清華疑惑問道:“你的意思是不是說,你並不能確定嚴志學究竟有沒有參與環亞集團案?”
卞德擁點頭道:“可以這麼說吧。因為我手裡畢竟沒有任何關於嚴書記的證據。也只能算是一種猜測吧。”
這樣一來,這個犯罪團伙的機構基本就算清晰了。在政府這條線上,嚴志學要比楊澤勇和蘭崇年高一個層次,直接領導蘭崇年和楊澤勇。而小唐和時尚雜誌社應該屬於另外一條線,並不屬於嚴志學管轄。而趙鑫,很有可能直接聽命於騰山小美。楊澤勇將趙鑫安排到環亞集團之後,就已經成了環亞集團的實際掌門人,而卞德擁也就變成了傀儡。趙鑫應該是個核心人物。現在趙鑫已死,就等於斷了一條線索。而要把煤炭運出國境線,憑嚴志學、楊澤勇等人的能量肯定是做不到的。即便是現在馬上將他們抓起來,對於追回無法估量的煤炭損失也沒有任何意義。唯一的辦法就是抓住這個騰山小美。另外,要把國家的煤炭資源運到日本,在工業部和海關方面,也應該有這個犯罪集團內部人。這是一整套的系列工程。可以說河西省發生的一切,只不過是整個環亞集團案的冰山一角。
想到這裡,王清華覺得再審理卞德擁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直覺告訴王清華,這個犯罪團伙絕對不會把重要的事情告訴卞德擁,甚至嚴志學也不可能知道其中具體的行動計劃。
“卞德擁,”王清華語氣嚴厲道,“你要清楚,你的所作所為已經不是單純的貪汙**了,而是名副其實的出賣國家資源和利益的漢奸走狗。這一點你一定要認識清楚。當然了,鑑於你態度還算端正,我們會考慮對你進行從寬處理的。但是你也不要有太大的僥倖心理,畢竟你的所作所為,就是判你死刑,也並不為過。”
卞德擁沉重地點了點,沒有再說什麼。
雖然整個環亞集團案基本已經浮出了水面,王清華心情卻變得越來越沉重了。錢坤似乎看出了王清華的心思,小心勸解道:“三哥,按照卞德擁的交代,光憑咱們的力量恐怕已經解決不了根本問題了。是不是應該把整個事件給中央方面做個彙報?”
王清華頭靠在沙發上,嘆了一口氣道:“依照目前的形式來看,也只能如此了。然而,這件事情也不能操之過急,一旦處置失當,極有可能引發兩國政治上,甚至軍事上的摩擦。到時候如果想要收場,恐怕就更難了。”
錢坤可能是誤會了王清華的意思,道:“以我中華現在的軍事實力,即便是在軍事上發生什麼摩擦,應該也不會吃虧吧。”
王清華擺了擺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對於目前兩國的軍事力量,我們也不是特別瞭解。究竟有沒有必勝的把握,還是未知數。畢竟國家這些年積腐積怨太多,軍方到底是什麼狀況,也不是很清楚。”說到這裡,王清華略微停頓了一下接著道:“我現在還是擔心兩年多流失的煤炭資源。這批煤炭資源肯定已經被運到了日本。而且是日方政府授意這些犯罪集團這麼做的,透過外交手段想要追回來肯定是不可能了。然而這筆損失實在太大了,這樣的啞巴虧,我們不是不能吃,而是吃不起啊。最近,我已經讓徐林海市長,開始對環亞集團進行調查,發現這兩年環亞集團的煤炭年產量,幾乎是前幾年的三倍還要多。按照往年的經驗,每年增長百分之二十到三十是正常範圍。一下子增長這麼多,都去哪兒了呢。顯然是已經運到日本去了。”
這種話如果讓吳豪強聽見了,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