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吃吧。”
應如意咧開嘴笑,毫不客氣地大口扒飯,開心吃起來,吃得又快又急,一碗接一碗,只差沒狼吞虎嚥。
一旁的從雲如常面無表情;趙子昂亦若無其事般,從容吃起飯。
“子揚,你看子昂是怎麼了?”
趙府丫頭在京城鬧街上被人劫持上馬,同行的趙府帳房的年輕執事急著要報官,卻發現劫人的竟是府裡的二爺,這事在京城裡鬧得沸沸騰騰。嚴仲卿立即將此事稟報他這個趙府大爺,可趙二爺眾目睽睽下背扛著丫頭回院,府內上下譁然一片。趙大爺沒了主意,便找上老三。
趙子揚一副沒事人模樣,老神在在。“儘管放心,大哥,不會有事的。”
他已找嚴仲卿問明瞭是怎麼回事,知道那丫頭是應如意,便顯得一點都不著急。
“三哥,這叫大哥怎麼放心?此等鹵莽作為,簡直不像是二哥。”趙子林十分憂心。這事若是三哥所為,他尚能理解,可一向冷靜自持的二哥失常做出這等事,不免令他憂心。“那丫頭一定做了什麼,惹得二哥震怒,得想想辦法才行。”
“放心,我保證沒事便不會有事。”
何以如此肯定?趙大爺與四爺十分不解。
“你們都未看出來嗎?”趙子揚笑道:“近年來,子昂總是一臉冷肅,府裡上下都畏懼他,能惹得子昂如此動怒的人不多了。那如意丫意能夠解開子昂的心結也說不定。”
“你是說……不會吧?”趙大爺瞪大眼不可置信。
趙子林亦未料到、搖頭道:“可能嗎?二哥會輕易就忘掉彩雲姐的事嗎?”
“這也不是不可能。子昂一直表現得若無其事,把痛苦全壓在心底,可他性情大變,還有那什麼『去雲軒』,他真正感受根本是欲蓋彌彰。現在若能發洩,把心底的憤怒痛苦全發洩出來,未嘗不是好事。發洩了,便能真正忘掉彩雲帶給他的傷害。”
果真如此,那自是最好。
“可這麼一來,那丫頭豈不是……”趙子宣看看兄弟。
趙子揚聳個肩。“那也沒辦法,算如意丫頭運氣不好——或者是太好,可為了老二,只好暫時委屈她了。”說得挺無奈,嘴角那抹笑卻耐人尋味,保留了什麼。
“我記得趙總管上回提過,那叫如意的丫頭是隻身上京城投親,雙親已不在,亦無其他親人。我們就多貼補她,別虧待她。”趙子林想了亦過意不去。
“子林,你心地真好,如意若知道了,一定會很感激你。”他這兩個兄弟真是隻思其一,不想其二。
“唉,倘若彩雲那事不那麼糟,這一切都不會發生。”趙子宣道。
趙子林年紀輕,顯得善感,臉色略為黯然,道:“彩雲姐與二哥互有情意,亦已互許終身訂了親,卻——”憤恨甩頭。“都怪顏伯伯太貪慕權勢,強拆散彩雲姐與二哥,另結了王翰林那門親。”
趙子揚一改平日嘻皮笑臉,冷冷道:“顏老爺固然強行拆散彩雲與子昂之事,可如果彩雲能多堅持,也不會那麼容易。這不光是命運,彩雲太輕易屈從於她父母之命,不能夠堅持,這才是為什麼會傷害子昂那麼重的緣故。”
“話不能這麼說,三哥,”趙子林道:“彩雲姐畢竟有她的苦衷,生身父母的命令與哀求,她怎麼堅持反抗?”他對沉靜溫婉動人的彩雲姐一直有好感。
趙子揚冷笑一聲,不欲多言。趙子宣道:
“對了,子昂打算怎麼處置仲卿?帳房嚴管事一早就找上我,憂心忡忡的,一直求情,求我替仲卿說情,讓子昂別追究。”
“這又不關仲卿的事。”趙子林與嚴仲卿交好,聽事情扯上嚴仲卿,略為蹙眉。“我找二哥說去。”
“等等,子林。”趙子宣叫住他。“子昂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