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必然竭盡全力,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皇帝點頭:“情勢危急,明日侯爺就出發罷。大興國那邊,只看老天肯不肯幫忙了。”若能及早抓到刺客,證明麗太后的死與連煜華有關,大興國便不再是威脅。
林遠起身告辭,臨跨出御書房,還是忍不住回頭:“皇上,有一句話臣不得不講。”皇帝疲憊地揚了揚臉,林遠奏道:“今日之事,臣也詢問過,雲嬪怕是難逃關係。便是與雲嬪無關,可是這時候皇后一口認定是她下的手——麗太后己去,如今要穩住皇后才是取得大興國信任的關鍵。該斷之時,還是請皇上… … ”話己說到,林遠只深深地行了個禮,默然離開。
只餘皇帝愣在那裡,眼神中的暗光捉摸不定。
麗太后的屍首停在慶餘堂,早有內侍得了皇帝的吩咐,以太后之禮設下靈堂法場,兼一百二十侍女內侍守靈。皇后早哭得泣不成聲,頹然地跌坐在靈堂角落之中。畫扇亦靜靜守在一邊,眼中的光芒複雜難懂。
她死了。
就這麼璞的一聲,她就死了。
像一個斷了線的木偶,就那樣直直地跌落,落入漆黑的湖水之中。帶著她臉上餘留的笑,和她那樣相似的笑,帶著她的罪惡,跌入如地獄一般的湖水之中。
母親的仇,居然就在這麼一瞬之間就報了。這個殺死母親的兇手,居然就在這麼一瞬之間,亦去了那個寒冷的地方。
居然,笑不出來。
“雲畫扇!”若如忽地發了瘋一般,衝到畫扇面前一把便抓住了她,“是你下的毒手,本宮要帶你到皇上面前,要你給母后陪葬!”
沒人敢上前攔阻,若如的力氣異常地大,畫扇被搖的幾乎要站不穩。只有月眉趕緊過來,只在畫扇身後輕輕一扶,手一推便巧妙地把畫扇從若如手中解救出來。
“皇后娘娘請自重。”臉上仍帶著上次被教訓後留下的淤青,月眉臉上竟透出幾分兇狠,讓畫扇也嚇了一跳,“奴婢知道皇后娘娘因太后之死傷心,卻不能因此誣陷我們娘娘。”
若如氣得簡直要發瘋了:“賤婢,上次教訓了你竟還不知悔改,來人,來人,把這個賤婢拖下去,打死她,打死她!”
畫扇往前一攔:“娘娘,打狗也要看主人,雖然臣妾不過是小小的嬪,比不上娘娘尊貴,可娘娘卻不能這樣對臣妾的侍女要打便打,要殺便殺!”頓了頓又道,“麗太后之死太醫己經有了決斷,是刺客潛入宮中以毒箭射殺,如何賴到臣妾頭上!”
若如道:“定是你,是你派的殺手!你一直恨不得我們母女死!”旋即對左右道:“還愣著做什麼,把這個賤人也一併給我拉下去!”內侍們面面相覷,卻不知如何是好。
皇后的吩咐本不該不聽,只是誰都知道雲嬪是皇上如今最寵愛的妃子,這無論得罪哪一邊,都是思路一條啊!
內侍們的猶豫更如火上澆油一般,若如冷笑:“好哇,如今都反了!好!且讓本宮看著,皇上如何給大興國一個交代!”
“朕自然會給大興國一個交代!”皇帝的聲音冷冷響起。畫扇抬頭看去,便見那個玄黑色的身影出現在慶餘堂門口,溫潤的眉眼帶著一絲疲憊和堅毅。
見皇帝來了,一屋子的人齊齊下拜。皇帝只揮了揮手,到前頭上了香,才對一邊含著淚瞪著他的若如道:“太后的屍首… … ”
“當然要葬在大興國的皇陵!”若如不容置疑地,“母后是大興國的太后,是大興皇帝的母親,自然要葬在大興國的皇陵!臣妾請皇上下旨,立即派人護送母后靈樞回大興!”
皇帝皺眉:“如今西線戰事在即,京中己經調不出人手了… … ”
“那就請皇上修書到大興,臣妾想大興國會願意派人來接母后回去。”若如寸步不讓,冷笑道:“什麼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