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的謊言,信了昨夜裡的雲畫扇只是他的錯覺嗎?
三月雪清清,北方吹未盡,似花開,點點枝頭。
連錦年環了華清在懷中,華清感覺到他強有力的心跳,一顆心漸漸平靜,頭疼居然好了許多。她苦笑:“看來我這輩子還真離不得你,你竟能治我的病!”
連錦年亦笑:“離不開才好,咱們找一處清幽之地,執子之手,與子偕老。”說話間,忍不住抱緊了懷中的人兒,用力地吸了吸鼻子。一股清淡若無的花香,嫋嫋入鼻。
“哪有那麼容易!”華清垮了臉,嘆息道,“這祈兒的後宮,似乎也亂得恨……還有梨兒,那個林佑禮到底是什麼身份?不行,我得找林遠問問清楚!”說著便要掙脫連錦年的懷抱。
連錦年無奈地皺眉,卻是抱住了她。
“過幾日再問罷了……也不急在這一時。”
72、飄散露華清風緊(一)
幾場春雨下過,枝頭的桃花已經開了大半,惠風和暢,滿目是綠意盎然花影重重,春意漸漸地濃了。
白玉蓋碗裡是淺紅的玉梅羹,輕霧繚繞,嫋嫋在半空,蘭指輕翹,捏住了白玉包銀的小勺,輕輕攪了幾下,勺了一星點,櫻唇微張,抿了一小口,才漫漫不經心道:“沒事兒,翻不了天去。”
吳嬪生的銀面朱唇,一張小小的櫻桃小嘴總是抿著,似做撒嬌模樣,是此次進宮來的妃嬪之中最為嬌俏的,平日裡總是一副甜甜的模樣,此時卻是蛾眉微蹙:“既非大選小選,小小的一個賤婢,竟做了主子,實在讓姐妹們心裡過不去。”一邊拿眼瞧了瞧身邊的粉衣女子,示意她說話。
王才人得了吳嬪的眼神,不自然地抿了抿唇:“表姐說的是……”聲音低如蚊蚋,簡直要聽不見了。吳嬪氣惱地狠狠瞪了她一眼。
葉貴妃不動聲色:“過不去?本宮做了貴妃,她們就過不去。如今又過不去!”見吳嬪便了臉色,又悠悠地嘆了口氣:“總歸是這邊出去的人,咱如何勸得?”葉貴妃一派素來以太后做靠山,既然是公主宮裡出去的人,自然也不好明著得罪。
吳嬪還是擔心:“可臣妾聽說,這女子是皇后的陪嫁,娘娘就不怕這是皇后使的計?太后雖疼著娘娘,可不至於公然與皇后作對吧?”
葉貴妃看定了她,一雙柔目頓時凜冽起來:“怎麼,妹妹以為太后不敢?”吳嬪嚇了一跳,急忙低下頭去:“與己無益的事,太后亦是個聰明人,又怎麼會去做?”
葉貴妃笑,又抿了一口玉梅羹,想了一想,才道:“妹妹怕是忘記了,幾個月前皇后宮裡出了件不小的事。”
“不過是死了個老侍女罷了,這事不是已經了了麼?”吳嬪細細的回想著。
“表姐,聽說這那老侍女,那賤婢喊作姑姑的。”一直默不做聲的王才人忽地插嘴道,卻對上葉貴妃似笑非笑的眼神,又怯怯地低下頭去。
吳嬪聞言,眼中露出驚喜之色:“娘娘的意思是……”
葉貴妃搖搖頭,道:“妹妹且寬下心,咱們隔岸觀火,且瞧著罷。”
吳嬪卻不太信似的,只是知道葉貴妃與太后一向親厚,想著方才的話怕是冒犯了她,訕訕地吃了幾口羹,聊幾句家常,便再也坐不住了,拉著王才人起身告辭,葉貴妃也不留,遣侍女送至垂花門外罷了。
雖已經開春了,昨夜卻耐不住天寒地溼,地上總有薄薄的一層冰,讓人腳底直打滑。吳嬪與王才人各自坐了小轎,分別由兩個人抬了,從葉貴妃的玉爐花影出來,便上了小拱月橋,四名抬轎的內侍走得極為小心,不禁慢了些。吳嬪心中不悅,如今更加是大做文章,直把旁的人都嚇得屏氣斂息,一路罵到觀遠亭下。
“一大早的,吳嬪娘娘好大的火氣。”一個戲謔的聲音自亭上傳下,若梨探出了腦袋,笑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