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傅笑道:“我傷得極重。”
青海道人只感這位謝大人舉止異於常人,瘋癲時有如狂風亂拂,鎮定時又如山嶽沉靜,不覺一笑,再次取出一個瓷瓶來,先提醒道:“這是外敷傷藥……”
話未說完,手中瓷瓶突然拂飛,驚的青海道人大叫一聲。
原來是初月出手,她見青海道人囉囉嗦嗦說個沒完,早就磨光了耐心,如果不是謝傅在場,定讓這青海道人永遠閉嘴,好耳根清淨。
這傷藥極為珍貴,礙於景教月王厲害,青海道人也能隱而不發。
謝傅心知再磨下去,初月可真的要動手了,笑道:“道長,此地不宜久留,他日再會。”
“告辭!”
青海道人攜一眾儒門弟子離開。
望著青海道人離開的背影,謝傅暗暗鬆了口氣,突見御白衣、紅葉、蘇皂眸三人已經聚在一起朝他走來,生怕初月看出底細,朗聲道:“我也累了,該回家了,我們也走吧。”
說著就朝三女迎去,打算混在離開人流一併離開。
這時初月發聲:“誰都可以走,你不可以走!”
御白衣、紅葉、蘇皂眸三人聞言臉色一凜,立即齊齊護著謝傅身邊。
初月冷冷一笑:“想跟我動手嗎?我正愁今日殺的人不夠多,不夠解氣。”
謝傅心中一駭,真是怕什麼來什麼,他原本打算渾水摸魚混弄過於,三女這一舉動卻將與自己的深厚關係暴露在初月眼前。
再見初月眼神,真的起了殺心,也不禁心生火氣,動不動就想殺人,你是屠夫啊!
不行,無論你是我的師傅,還是我的初姐姐,我都有職責改變你這脾氣。
當下凜聲說道:“月王,你想幹什麼?”
初月垂眸澹道:“我想殺人!”
眾人聞言一驚,怎麼又要殺人,這景教月王真是喜怒無常。
唯獨謝傅知道初月為何要殺人,只怕御白衣幾人此刻在她眼中十分礙眼,憑她的性子,看不順眼就毀滅。
當下冷喝:“月王,你別太過分!”
謝傅在初月面前畏畏縮縮,並非真怕初月,而是一直視作恩師,禮讓、謙讓、敬讓!
當初為了救初月生命,他願意赴湯蹈火,今日為了讓初月收斂剛愎自用的性子,卻也無懼。
人各有性,別人他管不著,是他初姐姐就是不行。
謝傅這一喝之後,所有人都噤若寒蟬,景教教徒對謝傅極有好感,又畏於月王威嚴,左右為難。
蕭雄也是嚇了一跳,你這小子也太沒分寸了,有你這麼說話的嗎?
以御白衣為首的三女望向謝傅,不禁為他這份豪勇所折服。
天下間敢這般與景教月王說話的又有幾個,這就是她的姑爺啊,配得上小姐的夫婿啊,有情有義,有勇有謀!
或許受謝傅這份氣概所影響,再次面對這不可戰勝的對手,御白衣嘴角微微掛笑,如若能追隨姑爺,死在一起,復有何憾!
三女與他並肩,卻非謝傅所願,這三人啊,性格脾氣都不是正常人,不過忠誠這點真的沒話說。
不管如何,現在先鎮住初姐姐再說,她真動手,自己就攔不住了。
“大人好氣概,貧道生平沒服過什麼人,今日卻被大人這份魄力深深折服!”
卻是青海道人,聽見景教月王要留下初月,帶著一眾儒門弟子折返。
謝傅聞聲,頓覺頭疼,你們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麼,她想殺的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
李徽容心中好奇,謝公子,你又有在唱哪出?她早知謝傅與景教月王的關係,自然不必為謝傅安危擔心,澹澹說道:“我們走吧。”
白嶽、薛禹兩人心領神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