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發出過一根銀針,沒有動過任何殺人的念頭。此刻他在車廂裡回想這一時光,忽然就很疲憊,也很懷念。恍恍惚惚便合上了眼。
合目的前一刻,他再沒有想任何人,任何事,而是突然想到了謝聽舞,他聽過很多謝聽舞的故事,謝聽舞的故事無論從哪一方面,荀珍都覺得比自己所經歷的要精彩一千倍,一萬倍。因為但凡有英雄氣的男子,都更向往戰場上持槍立馬,黃沙之中見血色殘陽的景色。
荀珍的英雄氣,可與世同。
荀珍在想:謝聽舞會不會也有這樣疲憊的時候。但荀珍還沒有開始想結果,便昏昏沉沉睡著了。
馬車慢慢不再疾馳了,馬蹄“嗒嗒嗒”聲變得緩慢而有序。荀珍知道已到長安城不遠了。他睜開眼,緩緩起身,掀開窗簾,見飛雪如花,恍若枯樹生芽。
白小三興奮道:“先生,看!長安城。”
荀珍偏頭往窗外看去,見城牆高聳威嚴,十丈高門之上儼然御筆“長安”。
馬車至城門處。
一帶甲中年守衛上前攔住,拱手高聲道:“按例盤查,請先下車。”
白小三知荀珍脾性,要他乖乖聽吩咐,可是難事。當下猶豫不定,心性不足,尷尬侷促神色不免露於表面。
中年守衛似是老練,見白小三神色,不由皺眉,左手胯刀,右手不知做了什麼手勢,馬車之前不知不覺又多了三個帶甲守衛。
車廂之內,荀珍淡淡道:“下車罷,煩軍爺檢查。”
白小三應了一聲,拉著白當真跳下車。荀珍掀開車簾,也跳了下來。
四名帶甲守衛神色略緩,那原先阻攔的中年守衛上前朝荀珍拱手道:“這位公子,新春將到,長安之內人員繁雜,為保城內安定,按例檢查,還望勿怪。”
荀珍淺笑頷首道:“煩軍爺檢查。”
白小三低聲朝荀珍道:“不愧是皇都,連個守衛都這麼大方得體。”
荀珍看了眼背身站在不遠處的中年守衛,淡淡道:“他們是特訓的,應該也是戰場活下來的。時節特殊,才擔了這門衛責任。”
白小三驚訝道:“先生怎麼看出來的。”
荀珍笑道:“猜的。”
白小三無語,也不敢反罵荀珍。
不一會,搜尋的帶甲門衛朝中年守衛做了個手勢。荀珍見來應是軍事用語。
只見中年守衛點了點頭,轉身朝荀珍等人道:“諸位,冒犯了,請進城。”
荀珍三人頷首,便往車上走。荀珍走過中年守衛身邊之時,中年守衛不禁眉間一皺。荀珍正要上車,中年守衛又高聲道:“公子。”
荀珍“嗯?”了一聲,回頭又看中年守衛。
中年守衛施禮道:“公子,長安城中有兩面奇景,不知公子可知?”
荀珍道:“兩面?請軍爺賜教。”
中年守衛道:“尋常人來遊玩長安,若論怡然自在,太平長安,長安城不輸天下任何城。”
荀珍點頭,還未進門,他便見得門內紅火一片,嬉笑玩鬧之聲不絕於耳,雪色茫茫,竟也蓋不住城內一片生氣盎然。荀珍道:“這個在下已知。”
中年守衛忽冷冷道:“若是有意攪擾,長安城便和煉獄無二般區別。”
荀珍笑道:“這個在下也知。”
中年守衛也笑,神色之中不免有上位傲然之色,“在下建議一言,若有冒犯,還請見諒,公子請。”說罷,做了請勢。
荀珍頷首,又似爭鋒道:“多謝軍爺了。軍爺這面具做的不好,若有需要,在下可為將軍制一個好的。”說罷,便進了車廂,對白小三道:“進城罷。”
中年守衛眼底一寒。旁邊另一守衛上前低聲道:“十三爺,這小子似乎有點本事,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