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嘻嘻一笑,將兩隻螃蟹裝進袋子裡,興沖沖的跑走了。
時間彷彿被人拖住了尾巴,不起波瀾的寧靜生活總是過得很慢,尤其是時刻提防著強敵去而復還的可能,心被提起來懸在半空不上不下的神思不寧。
隨遇而安是一種很珍貴的品質,十人中只有蘇沐與小彌勒具備。
兩人一個站在海邊入息修煉,一個蹲在海邊颳著魚鱗準備烹飪,均是面色安詳。
其他人各守住一個陣腳,以背靠的方式環坐著,分別守望一片天空。
“大師兄,這都已經半個月了,不用如此小心謹慎了吧?”
小彌勒將褪去皮鱗的裸魚放入鍋裡,添了兩根柴道。
“飛魚幫的人不來,也要防著舞央宮的人。他們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近年來更是一再挑釁天一閣,這次的哈赤島事件是他們第一次明目張膽的攛掇盟友針對天一閣,我擔心這會是他們尋滋挑事的開端。”
他嘆息一聲,道:“我們始終是在風口浪尖上,以後能不能化險為夷恕難預料。”
常風送看著小彌勒又握住一條魚,正要動刀,苦笑道:“咱們就是這砧板上的魚。師伯不將咱們煮個稀巴爛是不甘心吶。”
狐媚哼道:“那個該遭雷劈的老不休。當初說好收復了哈赤群島就讓我們回去。現在又讓恪守孤島,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實在卑鄙無恥,有本事直接和咱師父打上一場,何必為難我們小輩!”
宋實年喝止道:“九妹!別胡說八道。”
“老大,你心裡不比誰清楚?九門最初只有你一個弟子的時候他就和師父爭個不休,現在趁大長老和師父不在,藉機打壓。讓我們受這些零刮罪,不是卑鄙是什麼?”
“他終究是長輩,不得無禮。”
“大師兄,你醒醒吧,你真以為在他面前言聽計從他就會認你做乘龍快婿?他那個寶貝女兒和他都是一個望上德行,她怎麼可能看上你?”
宋實年面色鐵青,緩緩轉頭看著她:“閉嘴,以後不準在我面前說她的不是。”
狐媚平時雖然言行放浪,終究不敢在大師兄過於得寸進尺,見他真的生氣。也氣惱的嬌哼一聲不言語了。
舒捕金嘆道:“只盼舞央宮也被仙源山吸引的無暇他顧,等到師父回來。咱們也就解脫了。”
蘇沐屏息靜氣,兩耳不聞餘聲,專心的感受著體內絲絲縷縷的氣息往來如織的在道胎以下游動,按照五行訣上所說,想要控制天地氣息施展法術,而不再只是現在的氣刀,需要打通神闕、氣海、關元三個穴位,這三個都是人體要穴,先將天地氣息一絲絲提煉純淨,再緩慢積攢,成下衝之勢一點點打通,不能有任何差池。
小彌勒叫他吃飯他恍若未聞,倏然間雙腿猛地一軟,跪倒在地,一大口血染紅了海灘。
眾人一驚,趕忙跑過來,宋實年握住他手腕,一縷氣息渡入他體內,片刻後面色嚴肅的責備道:“老十,你在衝神闕、氣海?”
蘇沐虛弱的歪在小彌勒懷裡,點頭一笑,道:“還有關元。”
宋實年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瓶,倒出一顆灰色藥丸,小結巴趕緊結了一個法訣,從天地元素中化出一杯水讓他服下,小彌勒揉著他胸口幫他順服。
宋實年道:“不必急在這一時,你現在傷勢未愈,冒然衝關一個承受不住就有性命之危,況且氣海穴需要大量靈氣,此地氣息雖純淨,但是靈氣並不濃厚,與憑瀾山相比遜色不少,氣海穴必須等到迴天人閣以後再說。至於關元穴,對男人來說至關重要,你切勿亂來,到時我會幫你。你再這樣一聲不響的衝關元,當心一輩子無後。”
蘇沐慘然笑了笑,道:“大師兄,我有分寸,不會亂來的。衝穴倒沒有遇到阻滯,只是不小心牽動了傷勢,不礙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