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和柳氏相比,往常賀蘭氏見著柳氏都要避讓的。誰知今天賀蘭氏卻是拉著鄭氏直直的走過來。
柳氏身邊的婢女立刻要呵斥賀蘭氏的無禮,柳氏卻拿眼神制止了婢女的呵斥,神色不變的說:“我們沒什麼要緊的事情,就讓一讓有什麼要緊的?”
狹路相逢,賀蘭氏在經過柳氏面前忽然停住,她描繪精緻的臉上浮現出來明豔的微笑:“原來是魏國夫人,難得夫人還有閒情逸致來宮裡。真不愧是魏國夫人啊。”說著賀蘭氏嬌笑一聲,和身邊的鄭氏說:“難怪人家是皇后之母呢,自己的兒子吃上官司,還能和無事人一樣進來見皇后。”
這話就是挑釁了,柳氏身邊的侍婢氣的臉色都變了,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柳氏身邊的侍婢在太極宮從來沒被如此奚落過。“原來是賀蘭美人,多謝美人關心,只是犬子的事情自有聖人明斷。你那裡知道做孃的心思,不管兒女,都是阿孃的心頭肉啊。女兒和兒子不是一樣的疼愛麼。等著賀蘭美人也做阿孃就知道了。”說著柳氏對著賀蘭氏點點頭,帶著一干人走了。
柳氏還沒進延嘉殿,佳芝的耳朵裡就聽見了剛才賀蘭氏的無禮行為,因此柳氏一進來,母女見面第一句話:“阿孃不必傷心,向來都是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有幾人?阿孃且不要和她們計較好了。都是女兒無能,叫阿孃受氣了。”
“她們那是自尋死路,娘子不要放在心上。臣妾有件要緊的事情和娘子商量。”長孫氏坐下來,佳芝把奴婢們全都遣出去,柳氏握著拳頭,痛下決心:“阿狸的娘子咱們家不能要了,叫阿狸給她寫一封放妻書,還是叫她回她叔父家好了。”
雖然在意料之中,可是佳芝還是有點驚訝:“阿孃如何說這樣的話?就是長孫氏真的做了什麼,現在的時機不對。”
柳氏把家裡的情況說了,當阿狸和他的幾個僕人被帶走,長孫氏徹底的慌神了,在柳氏的逼問下,她吞吞吐吐的表示自己曾經在寫給嬸子的家信裡面無意之間抱怨了阿狸和李恪走的很近,至於阿狸燒掉了信件什麼的,她猜測可能是她派人給長孫府上送信的僕人說出來的。接下來刑部和大理寺大張旗鼓的調查案件,李恪真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還沒來得及慶祝自己掙脫了官司,就又被抓起來和阿狸關在一起,大有把牢底坐穿的趨勢。
“阿孃這是為了哥哥擔心著急,氣糊塗了。長孫氏也不是有意的,她現在回去,豈不是咱們家和長孫一門徹底撕破臉麼?她拜了家廟,又生了兒子,阿孃還是看在她往日的侍奉上暫且不要說這樣的話。哥哥的事情,阿孃放心。”佳芝伸手給柳氏拍拍後背,細聲細氣的勸著親孃。
“也是臣妾糊塗了,也罷了,長孫氏現在整天哭天抹淚的,她有現在哭的,當初怎麼——娶了這樣的媳婦真是上輩子作孽了。”柳氏唉聲嘆氣,握著佳芝的手:“娘子也該放寬心,若是阿狸命該如此,也就罷了。你千萬不要為了阿狸的事頂撞聖人。萬一有變,你立刻和阿狸那個混賬劃清關係,不能連累了你和太子公主和齊王啊。”
佳芝點點頭,母女兩個說了好些話,最後佳芝思忖著:“阿孃回去別拿著長孫氏撒氣,我叫摩詰幾個回去。她若是明白,就會知道自己該做什麼。”柳氏點點頭:“娘子說的對,叫她明白,她不顧夫妻之情,也該看在孩子的份上。她的兒子不姓長孫。”
“娘子,徐太嬪帶著相王和旬陽公主來了。”小宮婢進來通報,佳芝很是詫異,她來做什麼呢?
作者有話要說:阿狸和李恪真的成了難友了
☆、難兄難弟
柳氏想起來遭遇的不愉快;她擔心徐惠是來看笑話的:“娘子放心,臣妾回去一定好好地對待長孫氏。這些天沒見著三個孩子了;妾身先告退了。”說著柳氏要走;佳芝倒是想看看從玉華宮回來的徐惠葫蘆裡面買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