檔,有演出的時候兩個人一起登臺,沒演出的時候幫忙置辦、管理服裝和道具。工作不累,但是因為實習生每天需要早到,我晚上又經常因為和哥們鏖戰dota,睡眠不足,因而心緒煩亂。
張揚是個身高足足一米七六的漂亮姑娘,纖腰長腿,業餘時間給淘寶網店和幾家時裝雜誌做平面模特。而讓我好感倍增的卻不是她的突兀有致,而是我們在一起的時候,無論演出還是逛街,她從來沒有穿過高跟鞋。這讓一米七七同時剛剛失戀的我免於雙重打擊。
我因此心懷感激,和若隱若現的躁動。
這是個爽快直接又有濃厚小女生情懷的大女孩。早晨我在公交車上萎靡不振時,她會給我講笑話或者系裡有趣的事兒,逗我開心;晚上下班她執意不在我們約好會和的站臺下車,每每和我一起乘到我家附近的站牌,再坐五站折回自己家。我調笑她追我是不是看上我的色相時,她臊得滿臉通紅,還不忘撅起嘴巴辯解:“男生都喜歡美女,女生喜歡帥哥有什麼錯。”
我們順其自然地在了一起。九月份開學正趕上感情如膠似漆的時候,每天多看一眼迫近歸期的日曆,洶湧澎湃的難分難捨足以把自己生吞活剝了。
好容易熬過漫長的九月和孤單的中秋。中秋節的前一天晚上,爸爸打來電話,外婆病情加重,讓我十一務必回家。我記得八月十五的晚上,睡覺之前,我一個人跑到宿舍陽臺上,一邊和月亮兩兩互望,一邊和張揚煲電話粥。佳節月夜,女孩的聲音隔著話筒傳來,綿綿軟軟地讓人熨帖和心酸。掛了電話,我開啟手機QQ,在簽名欄裡寫下:中秋節,想外婆,想你。
那是我第一次發現,自己對這個姑娘動了真心。
十一國慶,除去在醫院陪護外婆,我們精打細算地花費每一天能夠在一起的時光。在漢江邊遛狗,你追我趕,肆意嬉鬧;在中山公園坐摩天輪,行至頂點,甜蜜接吻。臨行的前一天,張揚拖著我去了人山人海的漢正街,我們買了情侶小熊、手機鏈,還有對戒。
十月七號的漢口火車站,我們在川流不息的候車大廳久久擁抱,眼淚弄溼彼此的薄衫。我在轉身進入檢票口之前,低下頭在她耳垂下方的脖頸處用力地吸吮親吻。
“給你種棵草莓,別的男人看見了都自覺滾遠點。”
她臉上掛著淚水笑得發顫,不住地點頭:“老公,我等你寒假回來。”
可是這樣的等待,卻沒有了後續。
2008年的十一月份,我們和平分手。我不是一個合格的男朋友,專業師資配給的不如意,同學間明爭暗搶的擠兌拆臺,失望、壓抑,有意無意的自我放逐,讓我本該處於上升期的大學生活每況愈下。我和同寢的吉弘星開始結伴在學校附近一家名叫“戀戀”的網咖徹夜dota對戰,晚出早歸,曠掉早功課,惹得本就對我不冷不熱的舞蹈老師郭漪漪逐漸對我另眼相看。苦悶無法傾訴,我開始在校內網上以每天一篇的方式記流水賬,寫一些無關緊要的碎片,試圖挽留自己的生活軌跡,卻適得其反地暴露出心底的頹唐和不安。
而這一切,張揚全都看在眼裡。分手的前一個星期,我在日誌裡寫到:“忙,就是心亡。我不想心亡,可又不得不忙。”
張揚在那篇日誌下方的留言讓我在她說了分手後每一次看到時都滿心愧疚。她說:“老公,我和熊熊都在等你回來,你怎麼這麼說呢?”
愛情和時間,遇不到懂得支配的主人,俱如手中握不住的流沙。
西竹
你在或長或短的人生軌跡裡,有沒有遭遇,一件驚心動魄的白襯衫。
我想,從這個角度而言,我是幸運的。
2008年九月十四號,中秋節。那年的中秋恰逢週末,但宿舍裡的四個姑娘都不是南京本地人,沒有人願意把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