抔蘇婉是耶非,繡口花腮爛舞衣。自古佳人難再得,從今比翼罷雙飛。薤邊露眼啼痕淺,松下同心結帶稀。恨不顛狂如董成,欠將一曲慟兵閨……”
那聲音百轉柔腸,唱得人心中酸澀。
胡先生也笑嘆:“胭脂姑娘的歌喉好,天知先生的詩也好。”
旁邊有一三十餘歲的男子,聞言皺眉道:“天知先生在書上說,此詩句乃是一個前朝一個姓徐的詩人為天不假年的佳人而作,也不知是真,是假,可是當真有這樣一位詩人?”
胡先生失笑:“前朝文人可並不擅長做此類詩詞,若真有這等詩詞流傳,我等怎會不知,必然是天知先生假前人之名而作,再者說,名記蘇婉本是虛構,這世上也並無一叫董成的狀元郎,又怎麼會有人寫出這等詩句?”
胭脂一曲歌完,隱身而去,臺下的諸位看客,紛紛解囊,把各種禮物放入幾個女伎託著的托盤中,還有人只放入自己所書的詩詞,那些女伎們也都恭恭敬敬地收下。
坐在最前排的孫兆陽,更是隨手扯下自己的一方帕子,扔進去了事。
托盤的女伎還嬌俏笑道:“公子連個荷包都不肯舍,實在太小氣了。”話雖如此,她還是把帕子單獨收起,免得汙了。
孫兆陽微微一笑:“我的荷包還等著胭脂給做。”
一句話,招來屏風之後一聲輕哼,周圍的人都大笑,也有人暗歎,這人和人之間真是全然不同,他們一擲千金,美人不屑一顧,人家隨手給個帕子,佳人便珍愛非常。
不一會兒,女伎託著托盤,走到眼前。
楊蘊秋一怔,他可不知道這種規矩,想了想,隨手取下他才做出來把玩的一個紅寶石的微雕掛墜,放入盤中。
胡先生看見,也沒說什麼,他本來還想替明哥兒拿。
女伎們退下去,歌舞聲又起,孫兆陽身邊一朋友,扭頭看了楊蘊秋一眼,低聲道:“那就是你那個新得來的便宜弟弟?”
孫兆陽隨意地嗯了聲,“大概是,我到沒注意過。”他說的漫不經心,顯然是真不在乎。
朋友低笑:“我怎麼聽說,尹家的小姐和他走得很近,難不成你們家是打算讓他替你娶了尹小姐?”
孫兆陽驚訝挑眉,居然扭頭瞥了楊蘊秋一眼,臉上帶出幾分不悅。
他朋友頓時笑了:“原來你不知道。現在都傳遍了,還有人言之鑿鑿地說,你這個便宜弟弟把人家尹小姐帶到溫山上去住了數曰,雖然奴婢成群地跟著,可都是下人,到了山上怎麼樣,還不是你弟弟做主?”
孫兆陽的臉色一沉,不屑地轉過頭:“果然沒有教養,竟然敢隨意破壞人家女孩子的名聲。”
楊蘊秋要是知道孫兆陽的想法,肯定會覺得好笑,先不說這個時代女孩子的地位其實並不算很低,好些女子穿上男裝去騎馬打獵,在街上飛奔,也不是新鮮事,就說樂平公主,時常召集漂亮的男孩子為伴,在京城嬉戲,也沒一個人敢詆譭她的名聲。
再說,就是真有不妥當之處,那也是孫家不在乎一個孤女的名聲,至於楊蘊秋和李珊珊,本來就是現代人,來這裡是為了給李珊珊治病,所謂的名聲什麼的,還真不怎麼在乎。
朋友眼睛一轉,笑道:“你也別生氣,他算什麼,上不得檯面的東西,你要是不爽,呆會兒去雪園賞梅,咱們讓他出個醜,好讓你出氣就是!”
孫兆陽瞪了他一眼:“別太過分,這時候鬧起來,對我們孫家的名聲不利,樂平公主說不定會介懷。”不過,到沒反對。
他朋友笑了笑,“你放心,我有分寸。”說著,伸手叫過一個小廝,低聲說了幾句話,那小廝點點頭,出去沒一會兒,就有個女伎走到胡先生面前,向胡先生還有他一同窗好友道:“我家姑娘許久未見先生,甚是掛念,還請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