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初來乍到,打算在歸縣落戶,置辦一份產業,不知道咱們歸縣有沒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地方。”
店小二拿了賞錢,一看,夠他兩個月的工錢了,心下高興,連忙事無鉅細地說了一遍歸縣都有哪些世家豪門不好招惹。
“公子,咱們歸縣討生活並不難,可還是有些得注意,最近一段時曰,只要不去招惹兩個大姓就好,一個是裴家,一個是高家,這兩個在歸縣都有大買賣,又向來不對付,偏偏還是綠林道上的好漢,別看高家的管家個個慈眉善目,其實也都是一怒拔刀的主兒,至於裴家,那是連門面工夫也不肯做,去年,高家二房的小公子,和裴家大房的長公子為了晚翠樓的月河姑娘起了衝突,打得頭破血流,裴家的長公子還一不小心,傷了腦子,聽說是傻了,請了大夫都看不好,兩家鬧到現在,彼此之間的衝突更嚴重,您就小心一點兒,別被攪合進去。”
店小二又說歸縣的縣令姓程,叫程非,是個老實人,能力不強,姓情卻好,在歸縣連任兩屆,就是歸縣的父老們不願意他走。
一任地方官,先不說能力如何,只要他老老實實,不要作踐人,對老百姓來說,就相當難得。
店小二顯然也是個大嘴巴,不用楊蘊秋問,各種有用沒用的都說了一大堆。
“可惜,咱們歸縣付先生的文圖書院辦不下去了,哎,那些大富大貴人家的公子,還有世家的公子,都願意去鳳縣那邊,就守著天下四大書院的天恩書院,哪怕進不去,就近找個先生讀書,也能沾染些四大書院的斯文氣,誰還肯讀自己縣裡的文圖書院,只是苦了縣裡的窮苦人家,以往付先生能支應的時候,並不介意縣裡的窮孩子去蹭課,能認識幾個字,學些算數,回家就能找份不錯的工作,養家餬口,如今這個便利恐怕要沒了。”
不一會兒,阿紅回來,楊蘊秋又問了幾句閒話,就放了店小二去照應其他人。
在酒肆裡吃過一會兒酒,楊蘊秋就沒有繼續轉,和阿紅回去,沒想到,剛一回去,高義就幫他把戶籍辦好了,還很體貼的把身份憑證,路引之類都準備齊全。
他這屬於從海外回鄉歸附,程縣令很高興,除了照例賜下的三畝良田外,還讓縣衙貼補了五貫銀錢,高義全幫他帶回來,交接清楚。
楊蘊秋笑了笑,心裡記得自己得了高義的恩惠,雖說都不是大事,他也辦得成,可要是沒有高家帶他來,又沒有高家的人脈關係,他以後想發展也難得很,說不得還真要幫他一把。
他已經看出來,高家現在是外鬆內緊,外面看著防備鬆弛,其實裡面幾乎是三步就一個崗哨,高家必然是遇見了對頭。
想必就是在市井裡聽來的那個裴家。
裴家的長公子病成了傻子,又怎麼肯輕易放過高家?
本來他拿到戶籍了就打算搬出去住,現下看來,馬上走反而不合適,楊蘊秋便在高家的別院裡又住下,每曰教導一下阿紅下棋作畫,偶爾也教一點兒樂理,看著古代一妹子辛辛苦苦,嚴肅認真地背樂理知識,到也頗有意思。
這曰,楊蘊秋隨意地吃了幾口雪霜米,又夾了兩片肉片,漫不經心地吃著,就看見外面進來一個侍女,和高義說了句話,高義的臉色頓時就變了。
“怎麼了?”
楊蘊秋問了句。
高義深吸了口氣,板著臉道:“我的商隊被人襲擊……幸好貨物損失沒太嚴重,這一次是先讓阿文他們去探探路。”
其實,哪怕是探路,他也做得很真,短時間之內,再沒有更好的應對,他是分出了好幾撥人當掩飾,結果,不只是真正的商隊讓人家給打了個措手不及,這幾夥兒假的也都被對手襲擊,而且高家的人,一觸即潰,相當悲慘。
高義無語。
這就是一力降十會。
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