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不難過,多少個夜裡都因為太過難過而失眠,想著,要是我不去計較那些東西的話,他是不是就不會走了。”
“可是我從沒見過你哭啊,為什麼我覺得我的心裡好憋悶,不哭出來的話,我怕自己會憋死!”哲沅說著又開始抽泣。
似錦抽出紙巾輕輕給她擦拭眼淚。“你沒見過,不代表我沒哭過,不在人前哭泣就說明我長大了啊。”
“那我現在這個樣子看起來是不是很蠢?”
“哪裡蠢了,不會比我當時更難看的。”似錦安慰她。
“真沒想到我真的和小陶分手了。而且我給他的理由竟然是那個解籤師傅對我說的話,緣分盡了……似錦,我這麼說是不是很過分?”
“過分?我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我只是想著有些事情本來以為不可能,因而事先相當擔心。一次、兩次,持續地重複地話,無論什麼事都會克服,熟悉到直到不再當回事。這樣想來,我真的能理解你和小陶分手,他一再的被曝出新聞。總是反覆的向你解釋,到最後,你厭倦至極,他也疲憊不堪,所以。所謂的緣分也就漸漸盡了,這當然不是過分的說辭。”
“可是,我最不情願發生的就是這種情況,明知道小陶在想些什麼卻裝作不知道,故意讓他難過,不敢面對自己。每一次解釋他總是說著,別再這樣了。是我錯了,你相信我吧,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發生那些事情,你不要去理會好不好?我心裡明明知道那不是他的錯,可我為什麼總說些莫名其妙的話來回應他呢?另外還有一件我不能適應的事情,就是預想不到的。現在這個時刻。
我以為我會很瀟灑,很從容的面對我和他的結束,我也一直以為我為了我們的這段感情已經盡力了,可是,現在才發現。原來“盡力了”這樣的話,使用在這種情況下,突然覺得討厭自己了!這就真的結束了,是嗎?似錦。”
“我媽媽說,人生是淺薄的,殘忍的時候就應該殘忍,結束就是結束了。”似錦像個哲人一般說著。
哲沅突然嚎啕大哭,“那我為什麼總是想哭?”
“哭泣只是一種儀式,年輕的我們不都是這樣紀念一段戀情的嗎?”似錦吸了吸鼻子,在安慰哲沅的時候她想到裡身在異國的凌澤秋,兩個月過去了,她終於從悲傷的情緒中逃離了出來,可是這一刻,感同身受,她又再次想起了他。
“我已經哭不出來了,為了守護我那可笑的原則,我拋棄了他,可是我守護的那個原則,現在在哪兒呢?它對我根本毫無益處,完全是自己給自己設定的圈套。”
哲沅抬起了頭,看著失神的似錦問道,“解除了嗎?現在不會再排斥說外語的人了嗎?連帶著自己也可以講出來了嗎?”
似錦苦澀的一笑,點了點頭,“凌澤秋走後,有一天書店裡來了一個法國留學生,我和他毫無障礙的用法語交流,他走後,我才意識到自己的語言能力恢復了。很神奇吧?那個時候就覺得人生還真是精彩,只是情節略微詭異了一點。”
“這是我今年聽到的最好的一個訊息,恭喜你。”哲沅再次倚靠在了似錦的肩膀上,被淚水清洗過的閃亮月亮眼看向了天空。
“有什麼值得恭喜的,在我看來,這是用凌澤秋的離開換來的結果,好殘忍啊。”似錦說著就無奈的笑了出來。
“我們身邊的人似乎都是這樣,不斷更替著戀人,可是,朋友們始終在一起,還是我們這樣的最好,來,似錦,我們拉個勾吧,就約定朋友之誼終身不變更好不好?”哲沅伸出了小拇指。
“好,朋友之誼終身不變更!”似錦與她拉鉤。
“似錦,畢業之後,來我爸爸的出版社工作吧,我會以少東家的身份,給你很多的自由時間去調查你爸爸的案子的。”哲沅向似錦伸出了橄欖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