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仿似有什麼十萬火急的事一般。跟在他身後的除了幾個轎伕,什麼人都沒有,連起碼的隨從也沒有帶一個。
宰相寇準力排眾議,樞密直學士、紫金光祿大夫、右諫議大夫陳堯諮推波助瀾,兩人在御書房豪言壯語,說盡了戰爭利弊,耍盡了流氓招數,終於有了結果。
官家不知道是被這陳府一家子老小家寇倔驢子一家老小感動了,還是心裡有了太宗的附體一般的豪情壯志,頓下決心,與遼人一戰
既然決定了,就會有人歡喜有人愁,愁的這些人大都不喜,因為等待他們的是仕途的打擊,畢士安出鎮天雄軍兼都部署,翰林學士李沆外放出知州,主和派沒有了主心骨。
遼軍號稱二十萬,一路所向披靡。可定州不過區區兩萬人不到,怎麼攔得住,要打這一場仗,戰場就在澶州城,眾人都心知肚明。
可打仗要兵,京師禁軍只有十五萬,且多不習戰事,怎麼抵禦的住?
這個時候,一紙聖旨也加急走了。詔令:定州路駐泊行營都部署王超赴澶淵,山南東道節度使李繼隆為駕前東面排陣使,武寧軍節度使石保吉為駕前西排陣使,得令速赴澶淵
朝廷變了,寇準罷相,出任樞密使,全權負責指揮大權陳堯諮罷樞密直學士、右諫議大夫,擢特進、籤樞密院事,殿前都指揮使,調十萬禁軍擇日赴澶州城,一旦開戰,可便宜行事論及官,寇準算是被降了一級,由正一品落到了從一品,可是他倔嘴上卻笑意盎然。陳堯諮由領正三品,升從二品,可官前加“特進”二字,卻是領正二品銜,不擇不扣的二品大元。
軍權有了,可以打仗,卻難勝,他與寇準都是書生出聲,論及戰事,都是小白菜。真宗知道無帶兵之將,不禁大手一攤,無可奈何。但陳堯諮卻想起了一人,大宋朝裡,或許能帶兵鎮守的人,只有他了
馬車從御街往西,沿著裡城城牆根過了朱雀門、新門,一拐後繼續往北,沿途經過鄭門、梁門,又跑了一截,到了天波門,前面就是金水河了。
這東京城的北邊金水河畔住的人家都是當朝大員,可不是,前面就到天波府了,本朝太宗皇帝立的石碑還豎在那兒呢
“文官落轎,武將下馬”太宗親筆御書
轎子停了下來,陳堯諮走出了轎子,看了看這高高的石碑,不禁肅然起敬。遠處朱漆的大門看的還是那般宏大,金燦燦的三個大字“天波府”昭示著世人他的雄起,訴說著一個有一個的鐵骨傳奇
陳堯諮信步走進,敲了敲門,這硃紅的大門有些暗淡了,仿似說這府邸很少有人上門,主人家很顯然多是閉門不出的人。
“請問大人是?”一個腦袋露了出來,是天波府的管家,對陳堯諮笑道。
“後生陳堯諮,特來拜會楊將軍”陳堯諮遞上名刺,笑顏道。
“哦,請進吧”管家開啟了大門,躬身施禮,與陳堯諮信步走了進去。
府邸雖大,前院也不小,可這院子裡卻沒有什麼景緻,空蕩蕩的院子中間空了出來,牆角里幾株松柏,右手邊是一排整齊豎立插著的十二方天畫戟,左手邊,是一排排豎立的箭靶,遠遠的看去,還有幾隻箭矢正正的插在上面,不偏不斜。
重文抑武,這個時代裡,這般的武將世家如同珍惜的國寶大熊貓一般,再也難找了
“好箭法”陳堯諮不禁稱讚出口,他自以為自己的箭術也是高超絕倫,頂尖冒皮皮之類的人物了,今日一見,原來天外有天
“陳大人請稍等”坐在堂前,管家施了施禮,便走了進去。
侍女們捧出了清茶,陳堯諮卻沒有心思喝下去。他心裡有些焦急,便在這庭院裡走了起來,遠遠的看著這箭矢。這插著的畫戟邊擺了弓箭,陳堯諮心裡癢癢,早想發洩一下,見這弓箭,不禁拉開了弓,搭箭攝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