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公子?”
蜀王點了點頭,“他比你還要年少,卻是與你一般的脾性,居然放著這狀元之位不願。可本王是在愛惜其才,就定了他為第一。”
“王爺高義”
“今歲的雅集,確實與眾不同,”蜀王笑道,“如今這長沙城,已經鬧的沸沸揚揚了,有人說你是傻子。”
“這並不重要,傻人有傻福”陳堯諮笑道。
“好個傻人有傻福,”蜀王身邊的吳王接過話端,笑道,“世人總以為自己聰慧,可卻在不自覺之間做了傻子。”
“吳王弟為何出此之言呢?”蜀王側身問道。
“小弟只是一時感慨罷了。譬如這文人雅集,天下學子莫不是爭得頭破血流。可到頭來爭得狀元之人,卻毫不吝惜,大袖一揮,本王還以為見著嵇康阮籍了呢”
蜀王臉色微微一變,隨即轉瞬即失,露出淡然的笑意,“這文人雅集,歷來已久,昔年太祖在位,親自下旨,以為有育國之大器之德。沒想到這麼多年來,也變了味了。”
任何事情都是善變的,若是要一成不變的東西,那就是——變。
這麼多年,幾歲才輪到一回文人雅集,這回嶽麓書院更是爭論了許久才爭到這麼好的機會,可是經了這幾位狀元郎這麼的一鬧,想不出名都不行了,如今怕是整個潭州府的鬧得轟轟烈烈的了。蜀王看了看這罪魁禍首,心裡沒來由一陣苦笑。
“這次會汴京,本王當上奏父皇,取消每次歲的文人雅集”蜀王沉默了半響,在他身邊似是自語的開口說道。
這一言頓時震驚四座,這些在座之人,都不禁抬頭望了過來,連那輕歌曼舞也沒了,這些歌女們都有序的退了出去,緩緩的放下了珠簾。
“取消文人雅集,王爺,這……恐怕不妥吧”衛大人出言輕聲說道。
“有何不妥,”蜀王下定了決心一般,冷道,“這溫熱雅集,為了這琴棋書畫二爭得頭破血流,可到頭來卻對我朝廷無濟於事,對我大宋無濟於事,徒自費我國庫之錢財”
這話說的也是很現實,每次的文人雅集,國庫出的銀兩可以萬計,可到頭來不過是談論誰的琴聲好,誰的畫最妙,與治國救民,定國安邦有何用處。如今朝堂之弊病初顯,太宗更是年老力衰,再也不復了雄心壯志,在北征失利之後,更是磨平了他僅存的一絲銳氣。
現在的朝堂,正是需要有人能站出來一掃塵埃,革新利弊,他曾把這些希望寄託在這些將來出入朝堂的學子們身上,可如今看來,希望越高,失望也就越大。
“可這文人雅集是當年太祖立下的規矩,許文人在此相聚而談,朝廷絕不相阻,更立下了不已文而殺士子的聖諭啊。”衛大人皺著額頭,輕聲勸說道。
“太祖確實立下了規矩,可琴棋書畫這些,於國於民,於我大宋江山有何所輔,不過是徒有虛名罷了。”
()
“這……”眾人都不覺臉色大變,王大人更是臉色難看了,他老眼一掃,看到悠然的陳堯諮,立即道:“陳公子,你可是天下學子的之傑,你難道就不發一言嗎?”
陳堯諮微微搖了搖頭,笑道:“王大人謬讚了,在下雖是這天下學子之員,可卻不是學這些琴棋書畫的。王爺之言,句句屬實,這些琴棋書畫確能陶冶人之情操,可我大宋現在更缺治國安邦之才,而非尋章摘句的迂腐之輩。這文人雅集,乃是對各州府書院的教習都有很大影響。若是一味的琴棋書畫,不過幾年,這天下的書院只是教習琴棋書畫了,踏入朝堂計程車子們,他們更不過是談風論月之高手,治國興邦的矮子,這豈不是誤國誤民嗎?”
“這樣的事情,在下不敢為之”陳堯諮搖頭說道。
“聖人云: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不能修身,何以齊家,一屋不掃,何以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