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魔獸安靜的排成長隊,順次進入到大門之中,就像是訓練有素計程車兵一樣。
尼格拉爾站在崖邊,背後的羽翼收起,低頭打量著峽谷中蜿蜒的佇列,小聲說:&ldo;凡間那些等著送上貢品的奴僕,恐怕要好好地嚇上一跳了。&rdo;
他站在斜後方不遠的地方,視線落在尼格拉爾的肩頭,&ldo;我想不通,北境次元裂隙的情況並沒有緩解多少,為什麼神御之園要把你調去凡間對付一些被邪神誘惑的人類?格蕾希爾最近一直稱病不肯輪值,溫蒂瑟爾那個女怪物說什麼也不肯提前,你撤離後,我的部下會損失的非常嚴重。&rdo;
&ldo;何必那麼盡力呢。&rdo;尼格拉爾回過頭,微笑著說,&ldo;艾斯威爾鎮守北境這麼多年,那些在中樞和西、南、東三境一邊享用美酒,一邊愉快交媾的天使們,可有幾個想起過他?保證自己部下的性命,縮在那道牆後防禦吧。耗費了無數天使心血的高牆,本來就是為此而建立的。&rdo;
&ldo;可我想要戰鬥。&rdo;他的手伸向背後,帶著些傷感的情緒輕輕的撫摸著什麼,&ldo;我需要在殺戮中淡忘一些事情。&rdo;
尼格拉爾轉過身,目光越過了他的肩頭,輕聲說:&ldo;魂之聖器其實並不需要這樣一直背在身上。&rdo;
他點了點頭,&ldo;是的,但我想要讓她在這裡,我不想只是和她在靈魂中對話。&rdo;
&ldo;還記得我曾經對你說過的秘密嗎?一切改變的開始,其實就是那時。&rdo;尼格拉爾平淡地說,&ldo;現在你相信了嗎?&rdo;
&ldo;相信又有什麼意義。&rdo;他的口氣中帶著壓抑的悲憤,&ldo;我已經沒有能力去驗證,或是做些別的什麼了。我……不想再付出這樣的代價。&rdo;
&ldo;你會親手殺了格蕾希爾的,是不是?&rdo;
他咬了咬牙,&ldo;沒錯,總有一天。也許,就在末日到來之前,當我能真的只顧自己的瘋狂,不需要再考慮其他的時候吧。&rdo;
&ldo;不會太久的。&rdo;尼格拉爾的唇角勾了起來,紅藍色的雙瞳泛起了微微的紫色光芒,&ldo;好了,感謝你特地來送行,我會好好的擊潰那些暗裔,保證這些貪生怕死的廢物們能夠繼續自由的享樂。回見。&rdo;
&ldo;等你凱旋的訊息。&rdo;
&ldo;多謝。&rdo;黑色的羽翼憑空浮現,尼格拉爾縱身一躍,飛向那扇巨大的門,飛出一段距離後,他突然回過身,對這邊說,&ldo;很漂亮的弓,一如……她生前一樣美麗。&rdo;
強烈的刺痛從心房擴散開來,克雷恩情不自禁的顫抖了一下,眼前的世界,隨之又發生了同樣的替換。
這次的光芒擴散開後,出現的仍是剛才的山崖,巨大的金色門扉依然矗立在那裡,但其餘的一切,都已經變得不同。
濃煙瀰漫在峽谷兩旁,花草都已變成焦土,金色的穹頂下歌聲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刺耳的慘嚎。
門內的光芒中,無數展開黑色皮翼的暗裔洶湧殺入,猙獰兇狠的沖向防衛的天使,毫不留情的把被擊敗的對手羽翼全部硬生生地撕下,讓失去力量源泉的傷者墜入峽谷之中,痛苦翻滾,慘叫著迎來生命的終結。
戰鬥顯然已經持續了很久,最初被襲擊的女性天使的赤裸屍體都已被後來者的血肉淹沒,敵人的四周仍然撐起著巨大的結界,將毀滅性的攻擊威力大幅的削弱。
他拿著手上的弓凝視著下方的慘烈戰場,不敢相信的說:&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