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心妄想,既然被抓,就不想活著回去。錢列聲音很低:和敵人戰鬥,沒有成功也要成仁。眯眼敵人遂把這話翻譯成他們本國語,高個子聽了,跺腳吼叫,也不知吼叫什麼。
只見那個開始向錢列指甲縫釘竹籤的敵人走近高個子哇啦了兩句,便走開了。另一個敵人用刺刀戳他的嘴巴,本來就浸了血跡的錢列的嘴巴越發鮮血迸濺,以致染紅了那把刺刀尖。那個敵人還在用刺刀戳他的已經刺破了的嘴巴,並兇狠地叫嚷。眯眼敵人仍在翻譯:你聽見嗎?不招供就不得好死。
那個敵人又用刺刀劃破他的臉腮,他整個頭部都噴滿了血,像因憤怒而燃燒的火炬。當然錢列已經無力掙扎了,他的頭低垂著,綁在木樁上的雙手還揣著他傾斜的身子。
那個剛才走開的敵人又來了,拎著一隻伸著鳥嘴兒樣的鋁壺,壺裡裝滿了滾燙、滾燙的開水。他走近錢列身邊,高個子示意眯眼敵人說話。眯眼敵人伸手托起錢列的下巴,他滿是血汙的臉仰對多雲的天空,然而他的眼睛緊閉著,沒有睜開。
眯眼敵人在他的眼睛上拍了一下:你睜眼看看,馬上就要你淋浴沖澡了。如果招供還來得及……眯眼敵人說了多遍,錢列的眼睛依然沒有睜開,只好放棄。
隨著更慘烈的虐
殺開始了,那個敵人將壺嘴兒對準錢列的腦袋一篩,“嗞啦”一聲,那滾燙的開水從他的頭頂淋下去,他一聲慘叫,那開水像一條白熱的水龍在錢列的頭上、脖子上、身上恣意盤踞、施威、齧噬,錢列昏死過去了。他的靈魂也驀地離開了軀殼,那靈魂飄在敵人的頭頂,憤怒地鳥瞰著他們的暴行。
高個子見錢列一動不動了,又哇啦一聲,另一個敵人用刺刀劃開他的肚子,一掛腸子傾瀉出來。
敵人又用手掏他的胃,將胃割下,劃開,裡面的胃液濺了滿手。敵人沒有罷休,終於從裡面找出粘糊糊的碎紙屑,那原本是一張被錢列嚼碎而吞服,使之不至於落在敵人手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