卉回答,不是開除,我沒有臉坐在教室,許多同學都鄙視我,我再也不上學了。
雷猛說,你講這話我聽是啥意思?雷卉放低聲音,你害了我,就得負責任。雷猛聽了這話不高興,瞪她一眼說,我是想負責任,叫你搬到我一起住,你敢麼?
雷卉低著頭,手指頭卻在弄書包褡褳,但雷猛的話每一個字兒都聽進去了。她不知如何回答,也不知該向雷猛說些什麼。雷猛兩手叉腰接道,你不敢,我又有什麼辦法替你負責?我該負的責已經負了,你做人流,我掏費是不是?現在你不用我負責,你父母負責就行。
這不中聽的話,卻也在理。雷卉也不好再說什麼,掉頭就走。
雷猛覺得對她畢竟有些虧欠,掏出50元錢搶前幾步追上,塞在她手裡說,你好好地想一想,以後該怎樣做。慢慢地雷卉把這錢捏緊,她看著雷猛走開,又返回牛肉攤。
雷卉把這錢攥在手裡,回去就交給了母親。這時候正值放學,太陽光線直射在地面有些發燙。母親問這五十元錢的來歷,雷卉照實講。母親蹙著眉說,你還找他幹嗎?沒被他害苦?這五十元錢就當雷猛給你的補償費,我替你保管,用於今後買學習用品,慢慢花。
雷卉聽到這裡,大哭起來。雷母問
原因,她哭著說班上同學奚落她、鄙視她,都知道她的醜事,她在班上抬不起頭來。現在不想讀書了。
雷母的頭嗡的一響,像沒聽清楚一樣,叫她再說一遍。她抹一把眼淚,又重複一遍,還增加了新內容,說既然到這個地步,我的名譽也壞了,何不乾脆就做雷猛媳婦?
你瞎說。雷母忿懣地斥責雷卉,內心裡卻考慮雷卉的話也有幾分正確,但她還是反對,說出一番理由來:就算你做雷猛媳婦,會有很多苦頭吃。他父母早逝,將來要是有了孩子,你一個人拉扯。沒有公婆幫忙,景況不好呢!再說你爸爸也不會同意。雷卉感覺說不過母親,只頂撞一句,反正我不再讀書了。
雷母把這事告訴雷父,雷父大發雷霆,要雷卉跪在中堂。雷卉滿臉淚水,頭低著。雷父還在吼叫,要是你再跟雷猛接觸,我要打斷你的腿。
聽了這話,雷卉突然站起來,掉頭竄出堂屋,直朝村口當家塘跑去。雷母急了,跟在後面聲音沙啞著喊,站住,卉兒,你可不能尋短路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