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就讓他們馬家賠錢吧!
縣令做個手勢,示意劉員外住口。但是劉員外已經把該說的話說了,縣令也沒有否定他,而是保持冷靜,並將目光投向馬淑琴,問道,你的意見如何?
站在這兒良久的馬淑琴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將早已拿在手裡的那支毛筆緊一緊,然後在調解書上簽字,又將大拇指蘸一蘸桌邊的紅泥,再在調解書上按上手印,也叫做畫押。繼而將調解書朝縣令一推,說縣太爺,我同意了。
淑琴,我剛才說的一席話,你沒有聽見嗎?馬員外蹙著眉問。
聽見了,爹爹不要擔心女兒出嫁的事,馬淑琴說,我是這麼考慮的,既然人家相公能夠看中我,就不會在乎這件事,何況這是說得清楚的事。如果人家相公這一點都不能夠理解、包涵,我寧可終身不嫁。
坐在公堂一側的馬員外沉默了。劉員外還站在堂前猶豫,偶爾側身看馬員外的臉色。縣令則用森森如電的目光看著他講,劉員外,你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劉員外沒有回答,而是用行動回答——他快步走過去在調解書上簽字畫押了。
馬員外家算是沒有食言,第二天清明節前夕,就將一塊刻有“劉遠林之墓”的碑磯立於其墓前。
馬淑琴也來焚香拜祭,劉員外家裡人見了再無閒言。可到了第四年清明節期間,已出嫁外地的馬淑琴再也沒來此拜祭過。許是年長日久,劉員外家裡人也不再計較這件事。
哪個知道?活人不計較,死人倒計較。在以後的清明節,亡靈劉遠林見他生前鍾情的馬淑琴再也不來給他上墳,就產生了嗔恨心,他咬一咬牙,狠狠地講,馬淑琴,只要有機會,我一定整一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