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舉目無親的在外面做事,我也不放心。
媽,你就別為我操心,我在外面幹得好好的,現在還與人合夥開了一家滷菜店,生意不錯。包馥蓉儘量掩飾掛在臉上不悅,她不想把自己的破事說給母親聽,只說些讓母親高興的話。
她和母親聊著,就涉及到談朋友的事了。
母親說,前幾天有媒婆來提親,是鎮上一個殺豬賣肉的小夥子託媒婆來的,不知你願意不願意。
不願意,一個殺豬的不好。包馥蓉當即拒絕。
這時,父親咳一聲走過來,朝坐在木椅上的包馥蓉說,那個小夥子我見過,人不錯,據說剁肉的技術很了不得,顧客到他攤前買肉,指說幾斤幾兩,他剁下一刀肉過秤,不多不少,剛好適中,不是偶爾的,經常都這樣,沒有一絲誤差。
父親不停地誇獎那小夥子,繼而又用責斥的口氣對包馥蓉說,你還不願意,殺豬的怎麼不好?人家還不一定看得上你嘍!
不說這個事行嗎?包馥蓉站起來頂一句,便走進一間放置梳妝檯和搭了睡鋪的廂房。
她突然有一種酸酸的要吐的感覺,卻又吐不出,只能吐出少量的唾液出來。
包馥蓉躺在睡鋪上,想睡一會兒,即便是閉著眼睛也睡不著,心裡很煩,有一股對吳鎮日的怨氣,甚至想報復他。
她也有一種向人宣洩內心不快的慾望,但是她不想對父母親講,這不單是代溝的問題,主要是擔心父母親一旦知道她在外面隨便與人同居的非常情況,會責備她。
這樣在睡鋪上折騰了約莫一個小時,她忽然爬起來,在梳妝檯前稍作整理,就出門向正在忙家務的母親打過招呼,徑直到雨林鎮開發區附近的住宅樓找她的姐姐包馥郁。
那已是黃昏,她和包馥郁對坐在撒滿殘陽餘光的陽臺上。開始是寒暄著,繼而包馥蓉把她與吳鎮日之間發生的事情,以及現在吳鎮日避著她,也就是背叛她和另外的女人結婚的情況,一五一十地講出來,並討教包馥郁,有沒有辦法報復吳鎮日。
包馥蓉形諸詞色地說著,一臉的無奈,一臉的忿然,還時而吐一口酸水。
包馥郁看在眼裡,隨即置一個痰盂在包馥蓉座前,又進房拿一筒紙巾,放在陽臺的一個椅杌上方便隨取隨拭。
包馥郁坐定了,才緩緩地說,馥蓉,我認為想報復吳鎮日,這個心情我理解,但是你難以報復他,即使報復了他,對他沒有什麼損失,反而對你有損失。
大不了,我不幹那個滷菜店了。包馥蓉說。
不幹那個滷菜店對於吳鎮日來說無所謂,再說你就是把那麼多滷菜全部賣光,也賺到不什麼錢。反而幫了吳鎮日的忙,他少了你這個麻煩。包馥郁在妹妹面前,就像一個哲人,跟她分析得挺透徹。
那我該怎麼辦?被吳鎮日那個狗東西坑了,心裡不平衡啦!包馥蓉說著,伸手揭開痰盂蓋,低頭嘴對著痰盂口,啐一口酸水。
有辦法。包馥郁看她反覆吐酸水,懷疑妹妹懷孕了。因為包馥郁是過來人,有體驗,感覺不會錯。就指著妹妹的下身說,你是不是有了?
我也不清楚,就這幾天總吐酸水。
那麼明天我陪你到醫院作個檢查,如果是懷孕了,即使打胎,也要吳鎮日賠償一大筆損失,否則你還真的虧了。包馥郁講到這裡,忽然皺著眉接道,不過,要是你懷孕了,必須有確鑿證據證實你肚裡懷的是吳鎮日的孽種,要不就不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