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是成人,不是三歲小孩,她有自己的思想,她想什麼,做什麼,我們學校能夠管得住嗎?何況學校只管教學,教學之外的事變數太大了,任何領導都無法管。
你還是想推脫,是不是?高甫成說,我只要求你跟我找小李問清楚,導致她懷孕的是哪個傢伙。你如果這一點都不願配合,那我只有起訴了。
此刻,樹陰下吹來一股涼風,雖然吹到身上有些涼爽,但是李學成的心裡有些煩躁。他儘量鎮定自己,想一想便回答,小高同志,你是想鬧是不是?我就算找小李問清楚了這件事,也不能隨便告訴你,告訴你,你找人家扯皮是不是?如果這樣,我不就成了一個扯是非的人?
李校長,你放心,你問清楚了,告訴我,我決不會找人家扯皮。高甫成邊說邊拍胸膛,我甚至願意跟你寫一份不找人家扯皮的保證書。
不需要你寫保證書。李學成表態,他知道現在不作答覆,高甫成是會纏著他不放的,便緩和著口氣講,小高同志,這幾天教務工作比較忙,過幾天抽時間到醫院看一看小李,我順便要問一問那個事。
那麼我幾時來找你嘞?高甫成迫不及待地問。
你下週二上午來。李校長說著,又現出猶豫的神態:不過,小高同志,我跟你說清楚,我找小李問這個事,她也不一定跟我說,這畢竟是她個人的隱私,我不能強迫她講。
你去找她,問這個事,我估計她會講。高甫成心裡也沒底,因為女人是秋天的雲變化無常。他心情變得沮喪,但是表情卻是積極的。
高甫成離開學校後,李學成便去找數學老師許蕎香。她當天沒有回校,第二天才找到她,讓她到三樓自己的辦公室去,便開門見山地說,許老師,李老師當兵的男朋友來學校找了我,說出了一個令我吃驚的事情你可知道?
許蕎香說,我當然知道,是李老師打胎是不是?這件事是李老師的隱私,不宜外傳,所以我知道了也沒有跟你校長彙報,因為這是與教學工作無關的事。
李學成把辦公室門關上,放低聲音,許老師,只想問你一件事,我平時觀察,發現你跟教時事政治的李老師關係比較好,所以我還是要問你,你知道李老師打胎,她肚裡的孩子是誰的呀?
許蕎香裝佯地回答,她肚子裡的孩子不就是她那當兵的男朋友的?李學成搖頭:不是哦!要是的話,他的男朋友不會到學校來鬧,來鬧的原因也就是他不知道李老師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李老師又不告訴他,所以他來問我,我哪裡知道?我以為你知道,你也不知道?
許蕎香暗中高興,這件事幸虧別人不知道,一知道,就壞事了,兒子名聲掃地,我和她爸都會被人指責養了這麼一個道德敗壞的兒子,那麼我們的臉面往哪兒擱喲!
這會兒,她附和著回答,我也不知道,李老師也沒有告訴我。李學成說,你既然跟李老師的關係好,就到醫院去問一問她,到底她肚子裡被打掉的那個孩子是誰的。
許蕎香一愣,正想拒絕說,我不好問這個事。轉念一想,又爽快地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