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雅聞言,喜上眉梢,笑道:“安撫使果真懂茶!元洲這茶就妙在綿長二字,初入口時不覺,待喝了進去,入喉之時才又在唇齒之間回味此茶香味。”
阮小七根本不懂茶,譚雅與他說不來。在他眼裡,都是樹葉子,哪有什麼明前明後的?還有那水,泉水是水,井水也是水。
還拿什麼梅花雪,真是閒的,就說他們這樣人家瞎講究,還是沒受苦捱過餓。
如今譚雅和李瑾就這手中的茶說來說去,連帶著還說了些關於各地茶的佳話。
阮小七在旁邊幹聽著插不上嘴,心裡泛酸,又不能明說,只好裝作身上發癢,開始“哎呦”起來。
譚雅不好意思地朝李瑾賠禮,道:“安撫使慢用,我先去給外子擦身。”
這才又開始忙乎起來,她手腳溫柔,擦得認真,阮小七畢竟體重,行動間還要替他翻身,真是累得滿頭大汗。
李瑾看不下去,想叫了親兵進來,卻被譚雅攔住,笑道自己能行。這茶再入口就苦澀起來,李瑾沒坐一會兒就道有事,起身告辭了。
阮小七見李瑾終於走了,口中雖稱謝他關心,心裡卻道:“哼,當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不過,對於自己傷重之時李瑾想救走譚雅的事,阮小七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想,是該感激他還是該埋怨他,總之唯一肯定的是,因為譚雅對他的態度,心裡吃醋那是必然的了。
啞婆子進來說是飯食準備好了,遞來吳先生寫的回信,順手又將擦洗過後的水盆端下去。
譚雅早寫信回去叫來了啞婆子過來做幫手,留下青枝、綠葉兩個幫著照看譚庭芝。
至於琉璃,譚雅依舊讓她在屋裡做繡活,不過因她一直還算老實,倒是拜託了杜氏找個穩當人給嫁出去。
吳先生信中寫著河州府一切都好,他老年得子,高興地幾乎忘乎所以,這信也寫得亂七八糟,譚雅失笑的同時,見劉氏母子好也就放了心。
阮小七眼巴巴地看著譚雅讀信,又忙碌準備東西,深恨自己現在連動都不能動。
靜養靜養,都快長蛆了,他本是個閒不住的人,如今整日躺著,兄弟們又去打仗,真是無聊至極。
譚雅回頭看他那副可憐模樣,笑道:“哎呦,我們小七爺什麼時候成了落魄人了?讓我看著,哎,還真真可憐啊。”
阮小七瞪著眼睛假裝發怒:“小芽兒,你給我老實點。等老子能起身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譚雅朝他一翻白眼,故意氣他道:“那得等些時候,趁著你不能起身,我還是趕緊多氣氣你才好。
還有,老子?那我給阿爹寫信時候可要提提這件事。”
阮小七立馬氣勢弱下來,“好娘子,我哪敢,說的不過是小子。”
譚雅得意地點點他的額頭笑道:“算你轉得快,今日便饒了你。”
阮小七“哎”了一聲,嘆氣道:“小芽兒,你說你,剛嫁來之時,說話柔聲細語,動作也斯斯文文的,一看就是大家閨秀。現在啊。。。”
譚雅湊過去輕輕拎著他的耳朵追問道:“現在怎麼了?說!”
阮小七故意“哎呦”地喊疼,口中求饒道:“現在一看更好了,真是越來越斯文!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此話不假啊!”
譚雅“撲哧”笑了,嗔道:“隨你還能斯文才怪了。。。咦,好啊,你又欺負我!”
阮小七將她手握著,放在嘴邊親了親,小聲道:“這哪裡算是欺負,說起欺負,我統共才得手半次。等我好了才讓你好好見識一番什麼叫欺負。”
譚雅聽他說說話就往下走,啐了一口,到底沒將手拽出來,就這麼拉著手,兩人一邊竊竊私語說些私房話,一邊將飯食用了。
譚雅伺候完阮小七用飯,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