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還是沒人應戰,那些元洲守城的將士們就在牆頭看著,隨你們怎麼罵,也不動氣,也不應聲,就是不出戰。
吳魁有些著急,現在是七月初,江南的天氣正是酷熱難耐之際,大太陽下從早到晚這麼站著,將士們又身著盔甲,腳下都是水了。
這一鼓作氣才能成事,再而衰三而竭,等將士們計程車氣都消了還打什麼仗。
可這罵也不頂用,打又打不著,吊橋不放,根本無法入城。
李瑾這回也沒轍,天公也不作美,碰到這地方,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侯慶仗著自己水性好,說要趁夜帶著十幾個人悄悄從偏僻角落的一面水裡摸過去,再沿著城牆根爬上去,入城開啟城門迎大軍進城。
此時天色已晚,都沒點火把,黑乎乎也看不清楚,研究了一遍,大家都覺得此計可行。
只阮小七搖頭說不妥。他這人向來膽大心細,剛吃過那一次大虧,立刻痛定思痛,總結經驗。
知道一是自己對李瑾心存偏見,有意相向;二就是自己有些託大,才險些釀成大禍。
如今見侯慶竟打算夜入護城河,他第一個先不同意,想了一會兒,勸道:“咱們才到此地,前面探子講過,此地守將雖無威名,但心細謹慎。
前幾日突襲雖未成事,但要不是李五郎提議,恐怕我們也要吃虧。
而那守將派兵不過二百人,做的打算就是放火,可見雖沒大魄力,卻是個謹慎小心之人。
咱們現在叫陣不開,怕是裡面早有準備,還是應該小心為妙,以防有詐。”
還沒待吳魁發話,張大丙先急了,這等了三天沒打仗,心裡都煩透了,就衝著阮小七反駁道:“小七哥,你真是被那場火嚇破了膽子不成?
這都三天了,再不想辦法開了城門,整日在這大太陽下站著,我手下的將士們可都要挺不住了,到時候就是他們應戰也不成了。
再說,怎麼罵他們這群孫子也不敢露面,這麼熱的天,就是罵咱們也罵不動了。”
周老三也道:“挑著的那些個腦袋都爛的發臭了,我怕有瘟疫,才叫他們都扔下深埋了。”
吳魁聞言躊躇不語,其餘眾人也在心裡思度,士氣低落也真是不行,可是又實在沒有別的好辦法,事關兄弟生死,大傢伙都有些舉棋不定。
侯慶環顧四周,見大家都沒話語,只阮小七還是緊皺眉頭不同意,便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笑道:“小七哥還信不過我水猴子的本事,勢頭不妙,我一頭鑽進水底,誰還能奈何我?
你放心,我絕不逞強,如能成事那是最好,便是不行,我掉頭就走。”
話已至此,阮小七也無話可說,他也怕如果士氣消散的話,就是有人應戰也得吃敗仗,
只好嘆了口氣道:“唔,也好。不過我得跟著你去,就潛在岸邊,給你作後應,一旦有事,你立即轉頭。”
大家皆道如此甚好,說做就做,立刻動手準備。從下面又挑了十餘個水性好的,褂子一脫,侯慶帶頭先悄聲無息潛入水中。
半晌無動靜,只有水面輕輕波動,眾人剛鬆口氣以為成了。
剩下那幾人才要入水,沒想到對面突然亮起火把來,將護城河水面照的透亮,
那一直不露頭的元洲守將從牆頭站出來,哈哈大笑一陣,就聽“嗖嗖”的幾聲響,幾道銀光閃出,隨後扎入水中,其中一隻一下子將侯慶倒著吊出水來。
阮小七自打侯慶入水就一直沒放下心來,也潛在護城河邊不錯眼盯著。
對面火把一亮,正看見牆頭的銀光乃是幾枚巨型弩箭發出,等那帶著繩索的弩箭射中侯慶,射弩之人便立刻開始往回拉。
阮小七一個箭步竄上去,手裡的刀也跟著飛了出去,正中目標,割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