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冒然就用她。
是個人都有命門,又遣人悄悄去查,知道她無兒無女,只有個侄兒,看得如眼珠兒一般。
等查明瞭才命於嬤嬤將藥方子拿出來,又找大夫瞧了說無事才肯用。
沒幾天正好趕上譚雅月信,雖然阮小七一直到處求醫問藥,這痛經的毛病還是沒治好,依舊疼得厲害,每次都要折騰得一夜睡不好。
那於嬤嬤是有些本事,取出了頭香那般粗的喚作“艾炙”的,放在譚雅肚臍不遠處烘烤,沒想到還真有效,當晚就疼得輕些。
於嬤嬤還說這是用的晚了,要是沒行經之前就用上,效果更好些。一出手就解決了阮小七的心頭大事,這才放心將她放在譚雅身邊。
那於嬤嬤在知府家裡也是為了討口飯吃,如今只是換了主子,實在沒什麼大區別,何況,譚雅可比那知府好伺候多了。
阮小七怕譚雅害羞不肯就沒與她講實情,只跟她說是養身子的。
她也沒多想,以為又是治痛經的偏方,反正到時候就喝點湯水,那水甜滋滋的,譚雅也覺得不錯。
阮小七好容易休息的這幾天都忙乎譚雅的私事了,叫他吃酒也都推掉不去。
他老不見人,胡七娘等不住了,派人去阮府找,說是過幾天又要有的忙,趁著今天有閒,兄弟們要在賭坊一起聚聚。
☆、第76章
譚雅一個人坐在屋子裡生悶氣。那阮小七一聽胡七郎請到賭坊聚聚;馬上屁股長了釘子一般,一刻也等不得,說了一聲“不必等我”就不見了人影。
前一刻還熱熱乎乎地在你身邊膩歪得恨不得吞了你一樣;下一刻猶豫都沒有就甩開手走了。
她彷彿能看見胡七郎站在那裡半眯著嫵媚的細長眼睛;嘟著紅豔豔的嘴巴,那副帶笑不笑的傲慢模樣。
好吧,除了胡七郎;還有個骰子在時刻惦記著自己的郎君,而且那骰子與阮小七的情誼還不是一般的深厚。
進了賭坊的阮小七彷彿渾身注進了血液;還是上次與譚雅口角連著賭了幾日,這回好幾個月沒來,激動地容光煥發。
雖是四月了;天氣依然有些涼;但賭坊裡頭人聲鼎沸,人頭攢動,個個都熱的滿頭大汗,脫了外裳,打著赤膊,圍在桌前押寶。
打眼就能看到坐莊的胡七郎,唯有她一身男裝,衣衫整齊,正在那桌前大呼小叫地喊人下注。
旁邊一堆兄弟有隨著喊大又有壓小的,見阮小七擠了進去,也顧不得打趣他,都定眼看胡七郎那手中的骰寶盒。
“啪”的開啟一看,是大。有哀聲嘆氣的,有興高采烈的,胡七郎也不理他人,只衝著阮小七挑著眉毛,問道:“怎麼,小七哥不壓?難不成是七嫂子不給銀子?”眾人皆哈哈大笑。
一個兄弟小聲在旁邊道:“他孃的,那胡七郎眼睛朝我一斜,老子腦袋就發暈,腦漿子都混了,剛才我明明想壓大的。”
胡七郎雖然是方臉頰有些剛硬,但眼睛細長,眼角微調,尤其斜眼看人時,老是給人一種嫵媚勾人的味道;
偏她個子高挑,從不用胭脂水粉,自小又當男兒養大,動作灑脫利落,頗有男子英氣。
嫵媚和英氣這兩種截然相反的特徵在她身上衝突交織,卻偏偏融合的恰到好處。
加之她沒有一般女娘那麼拘謹,無論是喝酒還是賭博都能拿得上手,說起拳腳功夫也能侃侃而談,所以自打來了寨子,可謂是萬綠從中一點紅,頗受推崇。
只是她自小也被人捧慣了,根本視而不見那些,反倒是阮小七帶搭不惜理的樣子激怒了她。
胡七郎一般人都瞧不上,認識了阮小七以後,因敬他有些本事,又打算在寨子裡站穩,是真心想跟他結交,哪想到阮小七用眼角看人,根本瞧不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