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般都會六點半準時起床,不過今天有些特殊,外面的天還沒有完全亮,他已經在傭人的服侍下下了床,來到客廳。
客廳裡坐著一個男人,顯然他很焦急也很憤怒,更多的卻顯露出一種無助,他儘量的剋制自己不要去摸口袋裡的煙盒,因為他知道即將下來的那位老人不喜煙味。
“是不是覺得很丟人?”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了下來。
崔城建身體微微僵硬,便立即沖走廊處鞠躬,即使那位老人還沒有走下來,於是他便這麼一直鞠著,直到老人在傭人的攙扶下來到客廳,待老人在沙發上做好,崔城建上前親自給他鋪上毛毯,才直起了身子。
端起熱牛奶喝了一口,老人渾濁的眼神望向崔城建,語氣中帶著嘲諷,說道:“我當初怎麼告誡你的,不要以為自己有多大的能耐就隨便小瞧人,以為首爾這一畝三分地上不能惹的就那幾個,不能惹的人很多,只是他們不愛顯山露水。”
崔城建的頭低了下來。
老人把頭靠在沙發上,緩緩說道:“我今天不想跟你說這些沒有意義的話,就算是為了秀珍秀英我也會保你,回去吧,這件事我會看著辦,不用擔心你的公司和小命,那個男人比你知道分寸。”
直到老人說完,崔城建才欲開口,卻又被李民植直接打斷。
“不要想救你那個弟弟了,陳朔既然要玩死他,那麼他就死定了,不過聽說檢察廳的金廳長需要一份足夠好看的政績來讓上面想動他的人閉嘴,你也知道,他最近屁股底下的位置不是特別穩當。”
崔城建面如土色,問道:“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李民植緩緩閉上了眼睛,不再理睬崔城建。
崔城建仰起頭嘆了口氣,再次鞠躬後,然後大步離開。
李民植睜開了眼睛,望著窗外逐漸開始升起的朝陽,自言自語道:“很多人之所以死的不明不白,就是不知道審時奪度,那麼死就死了,怨不得別人。但最白痴的,是輸都輸了,還不知道自己輸在哪,這種人,死了也活該。”
紛紜彙集,最終全部迴歸平靜。
陳朔走出了拘留室,身邊跟著樸智妍。兩人一人手裡端著碗還沒喝掉的肉湯,一人拿著一袋煎餃,時不時的夾起一隻塞進嘴裡,如果他倆身後不是站著警衛而是服務員,那麼這裡一定是家不錯的早餐店,而不是檢察廳。
昨晚主動來檢察廳自首的好處就是。自己不用去打車,把空碗扔進垃圾桶,陳朔衝樸智妍問道:“飽了嗎?”
樸智妍低頭看了看手中還沒吃完的煎餃,說道:“我可以說沒有嗎?”
陳朔很是豪邁的大手一揮,說道:“沒有就跟我去吃午飯,今天吃頓好的,想吃什麼吃什麼。怎麼說我也算是沉冤昭雪,得好好慶祝。”
抬頭看著這個此時臉上洋溢著淡淡微笑的男人,樸智妍很難分辨出他到底是因為她來了而開心,還是因為這頓早飯的主人來了而開心?
反正,不太可能是因為走出了拘留室。
因為上次陳朔走出來的時候就不怎麼開心。
陳朔問道:“想吃什麼?”
樸智妍搖了搖頭:“可我也不想吃飯。”
這跟預想中的不太一樣,陳朔疑惑的問道:“你怎麼了?”
樸智妍又搖了搖頭卻不說話,陳朔變得有些手足無措,原先因為扳倒崔氏兄弟的那絲喜悅也被衝散。鄭秀妍之前打人已經很讓人意外了,現在樸智妍竟然不愛吃飯了,這可真是太不正常了。
陳朔小心翼翼的問道:“不開心?”
樸智妍又搖了搖頭,此時的她就好像突然鬧脾氣的小孩子,不管父母給出什麼誘惑條件就是不肯乖乖聽話,樸智妍不想這樣,此時的她應該很高興陳朔能安然無恙的走出拘留室。但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