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有些晚了,明日早些!”
“是!”
金銘拉起車還沒走幾步,又被審查了幾次,凡是看到他的劍道院弟子,都會橫挑鼻子豎挑眼,開始他曾爭辯過,卻遭到了一頓毒打,從那以後他便懂事了。
劍道院指名道姓要他送水,不就是為了出氣,先生當日駕著夢魘之帆,不僅破了劍道院的劍陣,還冰封了三十二位道人的飛劍,雖然飛劍已經取回,可心中那口氣總要找人來出……
從劍道院出來,金銘身上又添了幾處新傷,至始至終,他都是低著頭,默默的承受著,因為他只是一力士,一個卑微而無能的力士。
“金銘,站住!”
金銘麻木的抬起了頭,僅僅一個月的時間,金銘臉上除了新傷舊傷,再無其他,以前那個英俊精明的小夥子再也找不到了,他的眼中除了茫然就是麻木。
四個年紀不大的道士不懷好意的走了過來,問了幾句話,金銘沒有回答,因為他知道,他們是來出氣的,他們是百川道人的弟子。
羅伊打殘了百川道人,整個陰川渡誰人不知,而他又是羅伊的好友,捱打都是輕的,要不是一劍教祖關照過他,他恐怕早就活不到現在了!
該來的都來了,接下來的一段路,倒是沒發生什麼,金銘將大車拉上了醴泉山,將一切收拾妥當後,在醴泉邊的一塊青石上坐了下來,他靜靜的看著清澈冷冽的泉水,雙目失去了焦距……
不遠處一位女道士看著滿臉是傷,一身暮氣的金銘,咬了咬嘴唇,臉上露出一絲不忍,她當初選擇了他,他曾立志要做她的金甲力士,一生為她護道,志言猶在耳邊,他卻淪為了雜役力士。
她保護不他!她只是個道士,有名無實的六川道士……
六川女道士艱澀的開口:“金銘!”
“道主?”金銘回神,起身見禮,眼中有了一絲神采。
女道士,有些傷感的問道:“他們又打你了?”
金銘輕輕笑了一下,搖了搖頭。
“你真想知道他們的下落?”女道士定定的盯著金銘,艱澀的開口。
她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對不對,可看到金銘心若死灰的樣子,她知道自己必須做點什麼,不妄他跟自己一場。
金銘先是一愣,眼睛一亮,滿眼神采飛揚,“您……您是說……您知道羅伊和先生的去向?告訴我,道主,求您!”
……
醴泉山的首座,六川道士離開了,留下了傷心欲絕的金銘,羅伊入魔難返,被打入了渡魔洞,先生沉入了陰川。
一個生不如死,一個生死不知!
“一定要救出羅伊!我一定要救他出來!”
傷心過後,金銘眼中一片清明,他有了目標,雖然這個目標離他太遠,因為他連線近渡魔洞的資格都沒有。
金銘坐在青石上一動不動,陷入了沉思……
第二日,劍道院弟子用先一天的陳水洗劍、淬劍,他們沒有發現一絲異常。
第三日,水缸中的陳水用完了,他們心中抱怨,其他師兄弟太浪費水了,唯有那些總找茬的道士有些疑惑,似乎幾天都沒看到那個欠揍的巨人了?
第四日,劍道院找上了醴泉山,眾人這才發現金銘消失了!
多日追查,有弟子曾見過金銘在大渡河邊徘徊,至此之後,再沒人見過他,最後戒律院得出了結論:金銘投水自盡了!
很多年輕道士,聽到這則訊息,心中一陣不舒服,臉上一陣不自在。
醴泉山首座六川道士對此非常憤怒,她下令斷了劍道院的泉水供應,直到劍道院首座十川道人上門賠禮,醴泉山才答應供水,但從此不再送水,劍道院自己來取。
半月後,在大渡河入海口,一雙大手抓著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