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鳶晚上十一點左右,鑽進了楊迷糊的宿舍。
“施先生怎麼說?”
紫鳶哈著氣,不管不顧鑽進被窩,“好冷。和記茶葉鋪,與其沒有聯絡,除非是另一條線上的人。”
楊迷糊冰得一個激靈,“你的手太冰涼,警告你,別瞎摸。沒關係就好,你近期在搗騰什麼,也不來見見你二哥?”
紫鳶打了個哈欠,“沒忙啥,跟師傅在二道口鼓搗他的武器庫。二哥,我困了哈,想睡覺。”
“那你每天去枝子那,拿那麼多糕點幹什麼?哎哎,別睡,我話沒說完呢!”
楊迷糊扒拉一下紫鳶,可紫鳶已打起了輕鼾。
楊迷糊一嘆,“唉,中共特使近期來滬,該怎麼辦呢?算了,我瞎操什麼心?睡覺!”
可紫鳶居然沒半點反應,真睡著了?算了,等天亮再說。
楊迷糊一直處在淺睡中,但出乎他意料之外,紫鳶直到天亮,也沒醒。
這就有些詭異了!
他在嘀咕中共特使時,紫鳶的鼾宣告顯頓了頓,難道是巧合?
即便那份電報是假的,紫鳶應有所反應才對呀!還是紫鳶早就知道,情報課掌握了這份情報?
這種正事,紫鳶不可能胡鬧,除非施一山早已面授機宜,讓她不聞不問,假裝風輕雲淡。
莫非是這丫頭片子摸進情報分析小組,來了個悄無聲息的夾塞?這個難度也太大了些。
楊迷糊起床洗漱完畢,紫鳶才醒。
楊迷糊沒好氣的道:“天都亮了,你趕緊走。”
紫鳶伸了個懶腰,“我今天沒事,再賴會床。”
“說的好像你一天到晚挺忙似的。”楊迷糊說著,靈機一動,“問你個問題。假設有人在你口袋偷摸塞了根小黃魚,你會吱聲嗎?”
紫鳶鄙視,“哪有這麼好的事?”
“我是問你吱不吱聲?”
紫鳶頭搖得撥浪鼓似的,“傻呀,偷著樂不好嗎?”
“萬一對方在測試你的人品呢?畢竟是他人之物。”
“人品能當飯吃?再說,對方也無法證明,那根小黃魚就是他的,死無對證嘛!”
“萬一對方誤陷,說是你偷的呢?”
“二哥,我說了,死無對證!你又犯病了?”紫鳶打量他幾眼。
楊迷糊噎住,“呃……假設而已。再假設一下哈,這根小黃魚有獨特記號,或者有幾個人作證,那你怎麼辦?”
紫鳶不以為意道:“死不認賬,大不了還給對方唄,說自己一時見財起意,見獵心喜,對方又能把你怎麼樣?”
唉,問了白問。
但楊迷糊還是決定,把絕密電報隱瞞下來,看看對方的反應。既然死無對證,就死不認賬。
把紫鳶趕走後,楊迷糊回了辦公室。他劃燃火柴,直接把那份電報燒成灰燼。
屍骨無存,即便東窗事發,對方來搜,也只能一無所獲。他倒要看看,是誰搗的鬼。
交待一番事宜,楊迷糊又一瘸一拐出了憲兵司令部的大門。
來到胭脂巷,胖子從拐角處冒了出來。
“楊子哥,小桃正等著你呢!”
楊迷糊見怪不怪,上車後問道:“小桃在哪裡?”
胖子回道:“在枝子糕點店,聽說麻生嫣也會來。”
“嗯。蘇州的事,處理的咋樣?”
“楊家已將十萬銀元存票送來。小桃準備將綢緞坊擴大十倍,人事上仍按你的要求來辦,鳶子訓練班的人去了四位。”
楊迷糊下意識點點頭,想起胖子看不見,又道:“可以!楊家老太太倒是機警,反應也快。”
一路再無話。
楊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