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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呷了兩口扎啤,卻見路邊走來一人,搖曳生姿,正是楊曉。我吃了一驚,正自思忖應付之策,楊曉已經把坤包狠狠地甩在旁邊的白藤椅上,一屁股坐到另一張椅子上,回頭對老闆大聲說道:老闆,給我來一大杯扎啤!
她的語氣一掃往日的溫婉可人,頗有幾分江湖草莽的派頭,我真害怕她後面再來一句,說另外切五斤熟牛肉。所謂來者不善,我勉強一笑,喃喃地說:要不,你就來杯飲料吧?
楊曉瞪我一眼:要你管!你還是管好你的桃花吧!她兩天不在身邊,你就靈魂出竅了。嘿嘿,真是百年一遇的大情種啊。
我一時不知如何搭腔,只得悶頭喝酒。那老闆端上扎啤,楊曉灌了一大口,嗆得直咳嗽。我正渾身不得勁兒,又聽她冷冷地說:可惜啊,你這大情種有時候也挺扯淡,到處留情——你還真把自己當成楚留香了,是不是?
我似乎被什麼東西給戳了一下,手一顫,欲待解釋兩句,斜眼瞅去,卻見楊曉神情幽怨,眼角有淚滑出。我心頭一軟,也就閉上嘴巴,任憑她安排我的不是。
我的手邊,就有一包餐巾紙,但我還是硬起心腸,沒有取出給她遞上。有句話叫當斷不斷,反受其亂,這個時候,如果我對楊曉稍微流露出溫情,那以前為軟著陸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會付之東流。我正在暗中盤算如何脫身,路邊人影晃動,苗子楓猶猶豫豫地走了過來。
我心下大喜,慌忙熱情地招呼。苗子楓看看我,又看看楊曉,搔搔頭說:不好意思,我是偶爾路過,我這就走,你們繼續啊。
我起身拖住他,將他按在椅子上,然後讓老闆再添些酒菜。楊曉此時已經轉身拭去淚水,自顧自的默默喝酒。她對苗子楓,似乎始終未曾假以顏色。後來我問楊曉為何要黃鐘見棄,瓦釜雷鳴,放著苗子楓這樣優秀的好男人不去珍惜,卻來纏我這塊瓦釜,她懶洋洋地說:沒感覺唄,男女之間要感覺才行,你傻呀。
苗子楓剛才演講時振振有詞,此時在楊曉面前,卻如同啞鳥,除了跟我有一搭沒一搭扯兩句,他對楊曉居然吭哧半天說不出一句話。我決定給他倆創造一個親近的機會,就匆匆喝掉杯裡的殘酒,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告辭。我說:剛才我吃半天了,你們倆慢慢吃,我去埋單,然後先去辦點私事兒。
苗子楓感激地看我一眼,連聲說下次我請你。我微微一笑,未置可否,起身從楊曉身邊走過。她本來一聲不吭的喝酒,卻忽然伸出腳來,將我絆了個趔趄,若非反應還算神速,早趴下了。我見鬼似地瞥她一眼,閃出兩步,對一頭霧水的苗子楓苦笑道:唉,我老了,不中用了,連路都走不穩了,拜拜了。
撂下此話,我落荒而逃,再也不敢耽擱。回到酒店客房,我衝了個涼,一個魚躍撲到床上,迫不及待的給桃花打電話,可仍然是關機狀態;打家裡的座機,也久久無人接聽。
開啟電視,我心不在焉地收看正在播放的廣東新聞。看了半天,都不知道里面在講些什麼。就在這時,手機裡響起一個富有磁性的男中音,提醒我有新的短訊息。我急忙抄過來開啟,竟是桃花的!她說:老滅,我感冒了,嗓子啞得說不出話來。
看完這條不冷不熱的簡訊,我立即給桃花拔電話,誰知她又關掉手機了。我在屋裡走來走去,怏怏不樂,但轉念一想,如果她僅是感冒,倒也好辦,這種病來得兇去得快,基本上沒啥大礙。可是,她的骨骼化驗報告這時應該出來了,她為何不跟我提起?難道真的只是虛驚一場?
這一會兒喜一會兒憂,也不知過了多久。夜色已深,跟我同住一室的苗子楓遲遲不見歸來,瞧這情形,估計他跟楊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