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眨不眨地盯著慈恩寺門前往來車輛,仔細尋找丞相夫人和杜廣的影子。
直到方才,見著乳孃孫氏帶著夏湘入了慈恩寺,趙姨娘心裡火燒火燎地,生怕這時候丞相夫人出現,跟夏湘撞上。
結果,怕什麼來什麼,夏湘前腳剛邁進慈恩寺,丞相夫人帶著杜廣和李毅後腳兒便到了。
趙姨娘這才急匆匆拉著姝姐兒下了馬車,將帷帽扣在女兒頭上,一路上好生囑咐,盼著姝姐兒給丞相夫人和杜廣留個好印象。
姝姐兒穿了件兒丁香色十樣錦妝花褙子,帷帽上垂下的紗只薄薄的一層,眉眼清晰可見。
夏湘望著趙姨娘帶著姝姐和唐媽媽從遠處走來,眼睛不由眯了起來,卻也不由詫異,沒想到,也就兩三年的功夫,姝姐兒竟出落得這樣俊俏。
難怪,杜廣的眼睛都直了。
夏湘直挺挺站在那裡,卻伸手摸上了懷裡的護身符。當初被趕去田莊前,姝姐兒凶神惡煞,黑著張臉塞給她的護身符,一晃陪了她好些年了。
趙姨娘穿了件大紅如意紋妝花褙子,帶著姝姐兒走上前來,先給丞相夫人問了安。又跟其餘幾位夫人寒暄了幾句,將李毅和杜廣好生誇了一番,這才瞟了眼夏湘。呵呵笑道:“這不是生活館的東家嗎?怎麼今兒有空來上香了?”
話一落地,姝姐兒的眉頭便皺了起來,自己這孃親也著實愚蠢。如今夏湘風頭正盛,在勳貴圈兒裡都是有名的,便是挑釁,也不該做的如此明顯,無理取鬧。
果不其然。在場幾位夫人臉色便難看了起來,柳家二夫人曹氏理也沒理趙姨娘。轉頭對夏湘笑道:“大小姐,咱們進去罷,別盡堵在門口兒,擋了別人的路。可別像有些人。討了別人的嫌還不自知呢。”
說著,曹氏率先拉著夏湘的手,便往大殿去了。
夏湘點頭笑道:“夫人說的是。”跟著入了大殿。
一眾夫人也都跟了上來,將趙姨娘不尷不尬晾在那裡,只有杜廣,時不時回頭望向夏姝,就像野貓見了魚似的。
夏姝瞧見杜廣那模樣兒,滿臉厭惡,轉而望向李毅。卻發現李毅的目光一直追著夏湘,心頭不由一陣火起。
丞相夫人也覺察到了杜廣的異樣,心頭大恨。一把拉住杜廣的衣袖,目光宛若刀鋒一般掃了過去。杜廣連忙垂下頭,滿臉唯唯諾諾,再不敢多瞄一眼,可心裡,卻癢癢的貓抓了似的。
一行人各懷心事入了大殿。求籤的求籤,上香的上香。各忙各的,便散開了。
夏湘跪在蒲團上,雙手合十,心裡一片寧靜。
“怎麼?幾年不見,就不認得妹妹了?”姝姐兒跪在夏湘旁邊的蒲團上,雙手合十,目光卻瞟向了夏湘。
夏湘微微側目,瞧見姝姐兒如花似玉的臉龐籠在薄紗裡,一時有些恍惚。
“怎麼會不認得?妹妹給我的平安符,一直隨身帶著,上頭繡的花樣子實在有些粗糙,可看得久了,竟比旁的繡品都來的順眼。也不知……是為什麼。”夏湘站起身來,望著姝姐兒微微一笑,姝姐兒心裡一酸,眼睛便有些紅了。
“姐姐裝瘋賣傻玩兒的好手段,也只有我這樣的傻子,才當了真!”夏姝想到此處,便一肚子火兒。
就因為自己傻,信以為真,以為夏湘真的傻了,才巴巴兒跑去送了個平安符,哭的稀里嘩啦。連夏湘心腸狠毒,給自己下了巴豆,害的自己和孃親吃盡了苦頭都忘了。
而今,她擺出一副好姐姐模樣給誰看呢?
夏湘聽了夏姝的話,微微一愣,旋即淡淡然地說道:“無論如何,我離了夏府,與夏府斷了關係,這不是趙姨……你娘樂見其成的嘛?裝瘋賣傻也好,真瘋真傻也罷,總歸是成全了你們,你又生的哪門子氣?”
“你!”夏姝驀地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