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月的臉。
那簡兮月原本想伸向棋盤的手陡然停住。
一雙波瀾不驚的眸毫不見慌張地看向喬子暖,“你在懷疑我。”
喬子暖笑,“莫非此事你全不知情?”
“皇族中事,兮月豈有資格相問。”那簡兮月面色微冷,身為那簡府中的女子,那簡兮月心中有太多苦楚和無奈。
生在官宦之家,又是女兒身,她的命運從來都被捏在旁人手中。
父親和叔叔一直四處奔走,為了她與鳳子觴的婚事。
如今整個雲南國,都以為她那簡兮月為了能順利嫁給鳳子觴,無所不用其極,甚至放下身段來討好喬子暖。
難道,官宦宗親,就不該擁有朋友嗎?那簡兮月好不容易熱絡起來的心,又一次冷了。
她那簡兮月此生難道就不能為了自己而活?非要成為一件附屬品,只能是某人的女兒,某人的侄女或是某人的妻子?
她有些意興闌珊地起身,臉上又浮現喬子暖初初識那簡兮月時,那端莊嫻靜卻高高在上的疏離神情。
喬子暖微眯眼,望著她漸漸離去的背影。
面前的棋盤已然凌亂一片,令人完全看不清形勢。
除了鳳墨予,喬子暖已經完全看不清周遭眾人的真實面目。
“眉清,替我向濮陽老兒告個假。”
眉清有些意外地望著自己的主子,“主子,你去哪?”
*
花流年中,喬子暖舒服地靠在貴妃榻上,“流鑾姐姐,可替我查清了?”
流鑾笑得嫵媚,“自然。我打聽了,皇上新近寵幸了一個從教坊中選進宮的女子,已經好幾日不曾去過玥貴妃那裡了。”
“除了咱們花流年,雲南國還有其他教坊麼?”
流鑾笑,“雲南國共有大大小小的教坊共上百家,不過能有資格進獻舞姬進宮的就只有西街上的步燕坊。”
喬子暖嘟嘟嘴。能夠跟商王名下的花流年一爭高低,想來這步燕坊的來歷亦不小。
“步燕坊系誰名下?”
流鑾有些驚訝地看了喬子暖一眼,這你都不知道,“在雲南國,除了咱們王爺之外,另外一個富可敵國的存在,錢一彥。”
喬子暖費解,“此人這麼有錢,大叔竟能容他?”
一山不容二虎,鳳墨予怎麼會容忍另外一個跟他實力相當的人來賺走本該屬於自己的銀子?
“主子有所不知,此人來自西楚,有嶽王妃作保,且每年都向朝廷上繳大量稅額。”
嶽王妃?喬子暖倏地從榻上坐起身,將此事前後仔細思量了一番。
原來是嶽王妃。
精心安排舞姬進宮,奪了那簡玥的寵愛;又誤導那簡玥,令她以為是商王設計的這一切,讓那簡玥忍不住向商王府先下手為強。
那簡玥深知對付鳳墨予毫無勝算,所以便換了目標,將手伸向了自己。
那簡玥的心思不難猜,想來是生怕那簡家也落得跟司徒府一樣的下場。
可是,這嶽王妃如此做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轉眸,喬子暖望著一旁認真縫著自己舞衣的竹悠雲,臉上笑得極為諂媚,“悠雲姐姐……”
竹悠雲嚇得嬌軀重重一顫,充滿警惕地望著她。
“妹妹我如今身在泥沼,你管不管?”
竹悠雲汗,“主子,如今雲南國上下誰不知道您是王爺寵在心尖的人物,奴家人微言輕,哪裡幫得上主子。”
喬子暖小臉沮喪,手絞動著身上的衣衫,“我不想連一點點小事都要煩擾到大叔。”
竹悠雲才不上當,“王爺會很樂意被你煩擾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