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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打擾馮濟,自個兒找了個陰涼地兒,捧著本《茶經》讀起來。

‘茶者,南方之嘉木也,一尺二尺,乃至數十尺。其巴山峽川有兩人合抱者,伐而掇之,其樹如瓜蘆,葉如梔子,花如白薔薇,實如?揲擔?偃綞∠悖??綰?搖!?p》 這本《茶經》是馮濟贈予她,教她閒情之餘好好了解一下茶道,夕顏雖愛讀書,卻有偏好,什麼史書兵書都能看的津津有味,這個茶書嘛,收了這麼些天,卻是第一次翻開。抬頭看一眼書房,沒人出來,還早著呢,不急。

‘具列或作床;或作架;或純木純竹而制之;或木法竹黃黑可扃而漆者;長三尺;闊二尺;高六寸;其到者悉斂諸器物;悉以陳列也。’

夕顏站著腿痠,乾脆找了個隱蔽地方坐下,時不時探頭出去看看,進可攻退可守,她十分佩服自己的小聰明,捂著嘴偷笑一陣,又看起書來。

‘剡縣陳務妻少;與二子寡居;好飲茶茗。以宅中有古冢;每飲;輒先祀之。二子患之曰:‘古冢何知?徒以勞。’意欲掘去之;母苦禁而止。其夜夢一人云:吾止此冢三百餘年;卿二子恆欲見毀;賴相保護;又享吾佳茗;雖潛壤朽骨;豈忘翳桑之報。及曉;於庭中獲錢十萬;似久埋者;但貫新耳。母告;二子慚之;從是禱饋愈甚。’

李青揚走了這許久,大概背後做了不少動作,要與皇上週旋稟報也不是件易事,她便坐在這裡等,只隔了這麼一扇門,難道還等不來他不成。韓夕顏不耐的換了個姿勢倚著廊柱,一分一秒對她來說都像是煎熬,到底要說到什麼時候?

‘以絹素或四幅或六幅,分佈寫之,陳諸座隅,則茶之源、之具、之造、之器、之煮、之飲、之事、之出、之略,目擊而存,於是《茶經》之始終備焉。’

韓夕顏憤而闔上手中的書,一個時辰過去,宣德宮還是方才的模樣,她跟在李軒毓身邊也有段日子,太瞭解他處理起政務的勁頭,看來今日是沒完了。

馮濟張望著尋了過來,見她早沒了笑臉,嘟著嘴在一旁百無聊賴的數螞蟻,勸她道:“四小姐,瞧這樣子還得段時間呢,您要麼先回長樂宮,王爺出來了我立馬遣人去知會您。”

夕顏只鼓著腮幫子垂著頭不應他,長樂宮偏遠,萬一她趕不上下次要等到何時才能再見?她心中的思念在聽到他進宮的一刻已經像洪水一般氾濫決堤,就像一個將死之人突然迎來了希望,她全身的細胞都活了過來,但若是將這希望奪走,只怕她連今日,甚至此刻都支撐不過。

馮濟見狀也不好再勸,只輕嘆一聲轉過身,走出沒兩步,猶豫了會卻又退了回來,對她說:“您這個樣子,皇上知道了會不高興的。”

韓夕顏一門心思都在李青揚身上,被他這麼一說突然有些發矇,呆呆問道:“為什麼呀?”

這人吶,一旦碰上感情,饒他再聰穎過人,也是猜不透看不穿的一個傻子。就像皇上,明明是喜歡韓四小姐,卻始終連自己也不願面對,而這位四小姐,為了家族苦苦迎合,卻又日日如履薄冰,她對皇上,果真就沒有半點情誼麼?

他委婉道:“我自皇上還小就侍奉在他身邊,**妃嬪眾多,有人得寵,有人不得寵,但終究也只是‘寵’而已,皇上對您是不一樣的,無論什麼時候,您都要謹記這點。”

夕顏想了想,展顏笑道:“謝謝馮公公提點。”

馮濟點點頭,此時卻見張允慌慌張張的小跑過來,神色驚恐,到宮門口險些摔倒,他不快的喝住他:“毛毛躁躁的做什麼?!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張允平日裡辦起事來格外周全,從未見過他這般模樣,韓夕顏登時有不祥預感,她緩緩站起身,艱難的輕聲問:“是…長樂宮出事了?”

張允一路飛奔而來,滿面通紅氣息不勻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只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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