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能在旁看著。”
這個要求自然風初初是拒不得的,源於,這道聖旨頒下去的時刻,就是太傅命斷之時,今日,是她的言辭,送她父親上了路。
“好。”頷首,隨西陵夙往乾曌宮而去,這一次,她和他都沒有坐輦,一步步地走著,依稀,仿似又回到很多年前,她也這樣跟著他,一步步走在這皇宮的甬道中。
只是,那個時候,他不會知道,她每每跟著他,心底,卻是瞧著另一個人。
是的.心底。
進了宮,眼晴是不能亂瞧的,唯有在心裡,把那人描摹了無數遍,一遍遍把那人,烙進心底。
然而,終究,全變了。
一如,這乾曌宮的主人,也變了。
步進御書房,西陵夙立刻吩咐人關闔房門,氣氛有些訝異,更透著些許的不尋常,她顰了眉,西陵夙只輕輕擊掌,旦見御書房後,用珠簾隔開的休憩室內,海公公引出一名女子來。
太后在見到那名女子時,不由得蓮足一滯,目光更是一緊。
那女子的臉,竟是和她一模一樣,孿生雙胎,也莫過如此罷?
可,她知道,她是沒有孿生姐妹的,母親這一輩子,只有她一個女兒。
然,西陵夙,卻是找了一個和她一模一樣的女子來,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若是讓這女子以她的身份出現在前朝,豈不是,西陵夙要女子說什麼,就是什麼,畢竟,這女子長了一張和她一模一樣的臉!
不,臉縱然一樣,聲音總歸是不同的,可這一念甫起,隨著女子輕柔啟唇,風初初的心不啻跌到了谷底:
“皇上,今日倒是下朝得早啊。”
單單這一句,無論是語調和音色,和她都是一般無二。
風初初呆怔在原地,只看到那名女子衝她笑得極其嫵媚。
這是一處很幽靜的宅邸,外面看起來,和一般的大戶人家無異,但,裡面,繞過曲曲折折的迴廊,在最深處的一座院落裡,除去紅色戎裝的隆王,正站在軒窗前。
屋子內仍瀰漫著刺鼻的藥膏味,還有淡淡的血腥味,這些味道來自於床榻上的蒹葭,也是蒹葭,才讓他得以藉著死士的拼死相護,逃出帝宮,安然地來到了這處。
或者該說,是西陵夙沒有讓士兵窮追不捨,才讓他安然脫逃到了這處。
當然,這一切,都該是和床上躺著的蒹葭有關。
旁人可以忽略,但他卻沒有忽略,當蒹葭決然地抵住劍的鋒刃,割破自己的喉口時,西陵夙眼底的一抹疼痛,這抹疼痛縱然消逝得很快,或許連西陵夙自個都沒察覺,他卻是看得分明。
想不到,像西陵夙這樣一個可怕的帝王,還會有疼痛的一刻,所以他至少揣測對了一件事,西陵夙在意蒹葭!
他緊急封了蒹葭的要穴,繼續以她為人質,朝殿外撤去。
西陵夙,因為在意,所以害怕士兵的窮追,除了讓蒹葭的傷勢更加惡化外,或許還會讓他狗急跳牆地毀去蒹葭,是以,只有少量的禁軍追出了城郊,就被死士阻隔,再難追上他騎上駿馬,殺出城去。
而他帶著蒹葭,一直行到了此處,離帝都並不遠的熙滬城,這裡,一直有他暗中的一個死士站,外表是錢莊,實際裡面豢養的都是死士。
目前來說,還算是一處安全的歇腳點,其實,隨著嶺南戰役的平定,坤國於他來說,或許,已沒有安全的地方,唯一的去處,便是遠在北漠的霸主觴國。
“殿下,這幾日城裡的官兵有些異常,若再耽擱在這裡,我怕會誤了殿下的大事,如今殿下既然已經脫逃出了帝都,這名女子留著始終是個負累,再則她若醒來,知道了這處暗點,終究是不好的,不如——〃
一旁,他的親信韓劍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