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宮人,一早讓她們躲在較為安全的地方,加上後來願意歸順的話,許是僅被皇甫漠囚著吧。
她伸手推開艙窗,遠處行宮前面的海上,早不見一艘樓船,行宮,也儼然恢復到先前的樣子,除了爆炸帶來的痕跡沒有辦法消褪之外,一切恢復如初。
看來,皇甫漠一早已如願控制住了形勢,只是,因著這突如其來的援兵,終究又將嚴陣以待。
“吃飯了!”隨著艙門被推開,玲瓏嚷出這一句,將那托盤沒好氣地往桌上一扔。
算來,這一日,她還是第一次用飯,倒是不覺得餓。而奕翾果然會用人,讓玲瓏給她送飯,明顯是讓她哪怕俄,都沒心思用下吧。
只是,她卻偏是坐下來,摸索著端起碗,慢慢地用著,她不怕玲瓏下毒,世上也沒有什麼毒能夠傷到她。
因為,她的師父是蕭楠。
玲瓏見她竟是這般坦然地開始用飯,心下自是不悅,可礙著可礙著奕翻,又不能發作,又不能發,只將那菜下意識地要去吐幾口唾沫,卻聽得蒹葭問道:
“給皇上送去飯了麼?〃
“皇上?”玲瓏的聲音不啻是有些訝異。
這一訝異,恰是證實了她猜的,玲瓏並不知道西陵夙被囚著,否則,眼見西陵夙那般慘樣,又怎會繼續安然聽命於奕翾呢?
“皇上在艙底,你不知道?”她反問了一句,繼續自顧自地摸索著夾起些許的菜。
“你聽誰說的?”
“不用我聽誰說,就在囚的我的艙室裡,有間密室,裡面押著的就是皇上。玲瓏,這,你都不知道嗎?”
玲瓏顯見是起疑了,這,就是她所要的。
“若不信,你可以自己進去看,但,不知道,這密室,你的主人是否容許你進去呢?”蒹葭仿似不經意地說出這句話,字字卻砸進玲瓏的心底。
“你吃你的飯,休想挑撥我和公主的關係。”玲瓏還是將一口唾沫啐進了菜裡,這一啐,蒹葭只放下碗盞。
“我是不是挑撥,你自個心裡最清楚。我也沒必要去挑撥你,你恨我,可,我並不恨你,我只是覺得你很可憐,被人利用了,都還不知道。”蒹葭的語音裡帶了唏噓。
是的,這話是真的,玲瓏的性子,其實太過單純,不適合宮廷,更不適合待在奕翾的身旁。
奕翾的心雖然未必是壞到徹底的,可,奕翾從小就是驕傲的公主,驕傲往往會在產生落差之後,做出一些傷害別人的舉動來,她擔心玲瓏,會否有一天終究被傷到。
譬如,血蠱,根本是奕翾不可能為玲瓏去做的,只有自己封的蠱才有效力,若玲瓏發現,還是得不到西陵夙的心,到時候會怎樣呢?
她不敢想。
作為蒹葭這個身份,她虧欠著窈娘、張叔,哪怕玲瓏害她差點死了一次,只救玲瓏這一次,便是兩清了。
也算是,為了那一人嗎?
因為,這條船,或許,很快就不會安全。
哪怕囚室會有暗哨口,船艙內卻未必是有的,再加上,短時間內,奕翾並不回來,待到回來時,一切都已塵埃落定。
是以,頓了一頓,她看到玲瓏本來想掩飾的神色,再做不到淡然時,只從袖籠裡取出一個瓶子:
“這個給你,裡面紅色的是解藥,藍色的是則是迷藥。”
這個藥,是彼時,蕭楠離開時替她整理衣裙時,將這個瓶子從袖底擲到她垂落的手旁,由於速度極快,旁邊的人根本無法洞悉。
而她自然清楚是什麼東西,也清楚蕭楠的用意。
瓶子裡僅有一顆紅色藥丸,剩下的藍色的藥量卻足夠讓這一艘船計程車兵暈去。
玲瓏沒有拒絕,接過,復收了托盤出去。
夜色漸濃時,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