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飯伴著調料渣在桶裡散發著刺鼻的味道。
範特姆的腿腳好像已經完全是老人的程度，這麼一段不算太遠的距離，他和米洛竟然足足晚到了將近一個小時。
不知道這是不是也在計算之內，等他們來的時候，倒是正好到了用餐的時間。
&ldo;嗯……確定要在這裡嗎?&rdo;看著他們簡單地商量後直接走向那個飯店，塞熙看著範特姆小心地問，&ldo;會不會，太簡陋了一些?&rdo;
看起來，塞熙對範特姆的實際身份還是沒辦法停止關注。
範特姆笑了笑，花白的鬍子被吐出的氣息吹動，輕聲說：&ldo;活到我這個年紀，吃飯的最大意義不過是填飽肚子。這裡就挺好，沒什麼人，適合咱們說話。&rdo;
大概是有老師在場的緣故，米洛的舉止比平常沉穩了不少，話也不太多，扶著範特姆坐在桌邊後，就安靜地站在了一旁。
不過，那個體態豐腴的女服務員從身邊走過的時候，他還是斜著眼睛仗著地利往她領口裡瞥了一下。
和範特姆這樣的人，沒有什麼提前寒暄幾句的必要。大家定好飯菜後，溫瑟直截了當地問：&ldo;關於弗瑞卡的情況，請問您能判斷到什麼程度?&rdo;
可能為表明已經瞭解對方真實身份的立場，溫瑟少見的用上了極為尊敬的口氣。
範特姆端起水杯潤了潤喉嚨，把簡樸的木製法杖橫在了桌上，唯一看不到任何衰老跡象的眼睛抬起，直視著溫瑟反問：&ldo;你們肯信任我到什麼程度?&rdo;
&ldo;在這件事上，您說什麼，我們就信什麼。&rdo;雖然口氣依然恭敬，溫瑟卻有些狡猾地迴避了範特姆的關鍵意思，用相信代替了信任，並把範圍限定在弗瑞卡的情況上。
克雷恩考慮了一下，說：&ldo;我相信您在漫長歲月中積累的知識和經驗一定非常可靠，但具體到任何事上，信任都是需要判斷之後才能做出的決定。&rdo;
範特姆將杯子裡的水一口氣喝完，把尖頂帽摘下捧在懷中，緩緩說道：&ldo;首先，我想申明我的態度。戴蒙德家的確是在羅特蒂亞舉足輕重的貴族，與皇室的關係錯綜複雜，我雖然不曾有過婚姻，但長久的生命中，也和這一家中的女性有過親密無間的關係。可是，我絕不會有任何為弗瑞卡開脫罪責的打算。&rdo;
塞熙敏銳地說：&ldo;這算是為你之前痛心的說法做解釋嗎?你是在暗示，弗瑞卡本性其實不壞，是魔龍甲腐蝕了他，對不對?&rdo;
範特姆微微搖頭，說：&ldo;我不能說弗瑞卡的本性有多麼優秀，但至少，沒有魔龍甲，他不會瘋狂到這個地步。去年年底，他還親口答應過我的使者，會想辦法解決父親和領地一起留給他的地下市場。我相信，他那時沒有對我撒謊。&rdo;
他嘆了口氣，靠在椅背上，緩緩說：&ldo;讓我先解釋魔龍甲，是怎麼樣的一種東西吧。&rdo;
像是陷入到不太願意回想的記憶中，範特姆的眼神迅速充滿了傷感的懷念，&ldo;那……是115年的事了，可我還記得非常清楚，送走他們的時候，他們還都滿懷著希望，充滿能夠戰勝一切邪惡的信心。是啊，他們是當時大陸上最優秀的勇者，幾乎代表著全聖域的精英。他們團結一致，理應戰無不勝……&rdo;
&ldo;他們最終還是勝利了。魔龍被殺死了，不是嗎?&rdo;克雷恩略帶憧憬地說，&ldo;他們拯救了無數人的生命。那一定是一場偉大的勝利。&rdo;
&ldo;但勝利付出的代價並不只是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