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義美很不屑地撇撇嘴,把頭扭向一邊。
在外人面前,趙義美肯定要表現出一副彬彬有禮的紳士風度,可在趙義良面前,他裝不出來,他心裡有恨,他覺得,老爺子不該把家族控制權留給這個“外人”。
當然,他以為他的恨,都源自趙義良血液裡沒有老趙家根基傳承的緣故。
可惜他錯了!
從小的時候趙義美就看不起這個比自己笨的哥哥,他認為自己才是趙家最聰明的,自己才最有資格繼承管理老趙家的一切,他恨趙義良這個外人搶了本屬於他的東西。
就像小孩子生氣一般,趙義美的這種恨最初起源於趙老爺子總喜歡誇獎大哥忠厚善良,而忽視了自己更聰明伶俐的存在。
“義美,大哥只是想看一眼那些毛料,你要相信,不管你做什麼事,大哥都不會阻攔你。”
趙義良嘆息了一聲,他知道他這個弟弟一直對自己沒有什麼好感,但這個時候真不是意氣用事的時機,趙義良現在急於見到那些讓自己擔驚受怕的毛料。
從內心深處講,趙義良寧肯希望自己的判斷是錯誤的,也不願意看到泛南洋珠寶在一次莫名其妙的騙局中遭受重創。
兄弟兩人誰也不肯先說話,就這麼互相對視,沉默不語。
良久,趙義美細膩嫩滑如婦人般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緩和跡象,淡淡說道:“在那邊,我的人正在辦理出關手續。”
“你。。。。。”
趙義良神色一滯,眼角猛地抽搐了幾下,急切問道:“出關?你哪兒來那麼多錢?”
“你這個人怎麼老是這樣?”
趙義美厭惡地瞪了趙義良一眼,冷哼道:“趙義良,你別忘記了,就在剛才你才說了,不管我做什麼事你都不會阻攔的,希望你別食言自肥。”
“我,我這是食言自肥嗎?”
趙義良苦笑,但臉色卻益發的難看,“義美,快告訴大哥,你從哪兒弄來那麼多錢,關稅現在已經支付了嗎?如果沒有,大哥求你等一會行麼?”
最後,趙義良已經用上了“求”這個字眼,可見,他的內心此刻有多麼著急。
雖然很多人都知道珠寶行業是暴利行當,但更多的人卻忽略了,奢侈品,特別是珠寶玉石,不管在任何國家都是高關稅徵收的物件。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一個珠寶商人如果在緬甸翡翠大公盤上以一億的價格拍下一塊翡翠原石,在出關的時候,他要向緬甸軍政方交納百分之二十五的關稅,而進入國內,他還要繼續交納百分之六十五的稅以及商品價值百分之十五的手續費。
這樣算下來,那塊在公盤上中拍價值一億的毛料運到目的地以後,本身價格就已經漲到了兩億,整體增長一倍。
接下來,如果解開毛料以後,製成的珠寶飾品賣不到四億的價格,除去工人工資,各種渠道費用,總體來說,珠寶商人只能是虧錢的結局。
這也是為什麼會有人發現,在海關的無人認領倉庫裡經常會出現翡翠原石的重要原因,很多珠寶商人在毛料進關之前還會做一次慎重挑選,如果實在沒有必要為之付出的翡翠原石,通常會被商人丟棄。
儘管獅城對珠寶徵收的關稅要比國內低很多,但也只是相對而言,僅僅比國內低了一成罷了,也就是說,趙義美這次購買的那十二噸毛料所有稅費手續全部辦完要繳納十八億現金。
趙義良知道,弟弟趙義美根本拿不出那麼多錢。
“你想看不是不行,但我希望你別搗亂。”
發現趙義良的臉色突然有些發青,趙義美心虛了,畢竟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自己叫了幾十年的大哥,雖然他骨子裡不認這個大哥,但下意識中,趙義美多多少少還是有些顧忌。
趙義良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