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崽子,她是啥好貨?這麼多人在這,她就敢巴巴地跟我頂嘴。她還要跟我拼命!還誰都說老三媳婦老實,她老實她閨女能這樣?”
“我這輩子,也是沒攤著好命。這幾個兒媳婦,一個比一個心狼。老三媳婦和老四媳婦,那都恨不得穿一條褲子,倆人一個味兒。面上都啥好的,背地裡使壞!老三家的小丫崽子。她以前不這樣,我說啥是啥。就這兩年變壞了。跟啥人學啥人,都是跟我們老四家那丫頭學的!”
這說的是連蔓兒。
說到連蔓兒,周氏的語氣頓了頓,面上的神色就有些不大自在。
“就她們孃兒倆,她們也沒命享福,她們對老人不好,心狼。我不朝老三多要,都讓她倆擎受了,老天爺都不答應!”周氏自動的略過連蔓兒,又說趙氏和連葉兒。
大周氏無語,周氏說什麼老天爺不答應,分明是周氏自己看不過去趙氏和連葉兒有好日子過。
“……那會你跟三妹子他們一塊走的,三妹子她跟你說啥了沒?”待了一會,周氏突然問大周氏道。
“沒說啥,到我們家門口就分開了,我還讓她上我家坐一會,她也沒坐。”大周氏就道。
“她們兩口子是生氣了。”周氏嘆了口氣,目光落在身前的炕蓆上,似乎頗有些惆悵。
“他們生啥氣,我是沒看出來。”大周氏就道,她是息事寧人的性子,像這樣的事情,只有裝糊塗,在中間彌合的。
“他們倆給我出主意,讓我多朝老四要東西。”周氏就道。
“啊……”大周氏一時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停了一會,才小心地問周氏,“他們讓你要多少?”
“我自己個要的那十畝地,就是給零頭,他們還讓我要錢,說老四家不缺那個。”周氏就道。
十畝地還只是個零頭,那豈不是想要上百畝地?而且除了田地之外,還想要銀錢。大周氏嘴上沒說,不過心裡卻難得地贊成了周氏一回,沒有聽小周氏和商懷德的向連守信獅子大張嘴。
“他二姨,那你是咋想的,咋沒要那麼些?”大周氏就問周氏。
“我要那老些幹啥?”周氏冷笑,“我還打算留給誰是咋地?十畝地,再加上原來的,我夠吃夠喝就行了。銀錢我更用不著,我一年到頭,大門都不出去幾回,這輩子就沒從我手裡往外花過錢。我要錢有啥用。”
“實話實說,我要缺啥,跟老四要,他不帶不給我的。”
這麼說著話,周氏就朝外屋瞅了一眼,又側著耳朵仔細聽了一會。
“繼祖媳婦剛才好像去春柱媳婦家裡了,應該還沒回來。”大周氏就道。而二丫剛才坐了一會,就找連芽兒玩去了。
周氏也聽著外屋鴉雀無聲,並不像有人偷聽的樣子,這才扭回頭來,繼續跟大周氏說話。
“我要銀錢幹啥,銀錢放在我手裡,那就是禍!”周氏的語氣有些沉痛,“我老天拔地,我要錢幹啥,都填給這幾個王八犢子?這還沒有啥那,你看他們爭的。真有啥,那人腦子都能打出狗腦子來。”
“就那幾個錢,還讓那個狼崽子給偷走了。這得虧那會我沒在屋,我要是在屋裡頭,保不準他就得對我下黑手。我要是手裡有大把的銀錢,他們誰半夜摸進來,把我害了我都不知道!”
顯然,四郎這個人以及他偷錢這件事,給周氏留下了極大的陰影,也影響了她的決定。
“地我也不多要,就那些,足夠我吃夠我喝的,還有富餘。我看他們誰順眼,我就給他們點。……多了也沒用,省得他們誰再起啥別的心思,成天算計我。我老天拔地,一個人我算計過來他們那麼多人?”
“再說了,這十畝地,老四那股沒說啥就給我了。我要真要個百八十畝的,你看他們還能是這個樣不?都不是省油的燈,